爱即使堵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一切浮于表面的喜欢,一眼就会输给刻骨铭心的爱。
屠墨初在科研所忙碌了一个星期,景琳十分心疼,“一定又没有好好睡觉,你忙起来肯定饭都顾不上吃。”
他觉得好笑,世上会这样关心他吃饭睡觉的,可能只有她了。屠墨初说:“这段时间不忙了,好好陪你。医院的工作还习惯吗?有没有被欺负?”
“很喜欢,小朋友们很可爱,前辈们挺好的,教了我很多东西。”景琳小声认真地说:“只有一点不习惯,好想你啊。”
她鲜少说这些的情话,刚才乍一见面,景琳说想他,他还以为是随口说说。如今她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遍,屠墨初愣了片刻。他压抑住剧烈的心跳,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景琳茫然,又有些委屈,“我前几天有点失眠,感觉怪怪的。半夜口渴发现没有凉开水在床边,被子还掉到了床下,周围黑黑的总想起初中时候听过的鬼故事。”其实还有好多好多,没有人抱着她,也没人给她天南地北的聊天,早上没人为她穿袜子,牛奶要自己热,虚虚一握掌心只有空气。没有男人需要她笨拙地系领带,也没有人夹走她盘子里不爱吃的菜……
有一晚,她突然明白了那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打从心底的眷恋,是因为那人不在身边,所以委屈得想落泪。
高一那年,景琳曾与他一年没见,那时候她会生气谭梦娴的到来让屠墨初没有了家,可是她并不会觉得一年不见有什么,因为她明白早晚有一天会遇到的。后来偶尔会想他,只是一种挂念,像挂念爸爸妈妈和弟弟那种感觉,人的一生似乎没有多少事情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这一个星期见不到屠墨初,她好几次半夜都想哭,这种娇气又突如其来无法控制的情绪,让她觉得陌生又忐忑,就好像他已经成为了生命中血肉相连一部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了相思入骨的滋味。
屠墨初说他一周不回来的时候,她明明还能笑着说再见,现在如果他再说,她估计当场就能委屈巴巴地哭出来。好奇怪啊。
屠墨初抿着嘴唇,极力按捺住心头的悸动。他没想到自己最后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可是她现在这副茫然的模样,但凡他露出一点笑意,她估计都要气恼。
屠墨初只能昧着良心平静说道:“我回来了,今晚不怕。”
景琳欢喜地点点头,还提了个要求,“不要凉白开,想喝酸梅汤。”
“嗯。”她现在就是要星星,屠墨初也得爬到天上摘下来。
八月燥热,屠墨初这段时间未必有她好过。他通过工作麻痹自己,现在人在怀里了,又软又娇,他稀罕得不得了。
小别胜新婚,外面蝉鸣阵阵,都市灯火通明。
如今屠墨初放得开了,景琳最皮的时候,还会想去亲亲他最在意的残缺之处。他往往手臂绽起青筋,无可奈何地捏捏她的小脸,不许她胡来。能怎么办?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还把乖巧的好姑娘宠得会使坏了。
景琳嘟囔着,“小气。”
这个男人原则太强,他认定的事情,一般很难改变,比如不许玩那个地方,她一越界他就警觉到全身紧绷。
小夫妻折腾了大半宿,半夜景琳有喝水的习惯,爬起来喝酸梅汤,才喝了两口,就眼泪汪汪地把屠墨初叫醒。
屠墨初睁开眼,看见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他的睡意一下全没了,给她擦眼泪,“怎么了?不哭。”
景琳感觉不太好,“我肚子痛,好像……流血了。”
这下子屠墨初也慌了,果然在床单上发现了一小块血迹。他急忙把景琳送到医院。
医生好气又好笑,“怀着孩子呢,一个多月了,你俩……算了,孩子没事,以后多注意点。”
屠墨初还没从恐惧中完全走出来,天上又砸了个大馅饼。他揉揉额角,半晌才抱住已经惊呆了的景琳,无奈道:“我不在家,你生理期没来也不知道?”
景琳觉得有些丢人,她偶尔会忘记这个,而且她最近只顾着想他了。因为流了点血,她心慌意乱,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许久景琳才轻轻摸摸自己的小腹,露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老公,你要当爸爸了。”
“嗯。”屠墨初心中温热,语拙到什么也说不出来。
景琳怀孕的事林芳菲知道后也很高兴,主动过来照顾。知道景琳见了红,她也头疼得紧,于是让景琳怀相没稳之前和屠墨初分开睡。作为过来人,她怕年轻人血气方刚忍不住。
屠墨初应了,景琳却不太高兴。她最近严重情绪化,也是怀孕后激素水平变化带来的影响,然而顾及到宝宝,她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任性。
屠家房子大,林芳菲过来一人睡在旁边的客房。
景琳晚上喝水的习惯林芳菲也知道,如今冰凉的酸梅汤最好不要再喝了。林芳菲说:“给她喝白开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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