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什么条件
黑袍巫师对着手里的东西比划，嘴巴一张一合快速的念动咒语。
白漓目不转睛盯着巫师手中的小捆枯枝和骨头。
巫师的脸上纹着一些特殊的黑色图案，显得神秘又诡异。随着他语速的越来越快，这些图案的颜色竟然渐渐淡去，勾勒出图案的线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脸部游走。
白漓屏气凝神，绷僵的脸在看见枯枝骨头冒出一支细细的蓝色烟雾后露出了笑容。
蓝色细雾婉转上升，巫师睁开眼睛，望向白漓，看得出他损耗巨大，从眼睛里都透着疲惫。
“公主，可以开始了。在烟雾消散前，您所说的大王都可以听见。”巫师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点喘，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白漓微微点了下头。顿了顿，便开始说话。
营帐中，白翊只是静静的看着，漆黑的眸子里风平浪静。
他坐了多久，就看了多久。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连哑奴只是掀开了布帐的一角，便悄悄退了出去。
连带着这顶主帅帐篷的周边都像被下了什么禁止，寂静无声。
谁都不知道这瓮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搬到这里的。
营帐中的火烛突然的熄灭，白翊隐没在黑暗中。
而外面的月光却恰好照在帐正中心的瓮上，不知道从哪里刮进一股风，吹掉了盖在瓮上的红绸。露出了王妃的头。
而王妃那张脸恐怖的脸正对着白翊，倏忽间两行血泪留了下来。
白翊质疑的挑着眉头，前倾着身子，斜睨着前方。
王妃突然张开嘴，发出了声音，“阿九，是你吗？”
白翊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走到月光里。
“阿九，真的是你。母妃好想你，自从你去了大盛，母妃没有一天不思念着你。每每探到你在大盛的消息，母妃都夜不能寐。你受苦了……”
人彘的语气带着止不住的哭泣，血泪也不停的滚落在瓮中。
白翊一直没有出声。绕着这瓮走了一圈，无论他走到哪个方向，瓮中的王妃总能转着方向，与白翊相对，好似正能看见一般。
白翊半蹲下来，盯着面前的人，语气冰冷。
“你是谁？”
“阿九。是母妃啊！这些蛊虫之中有一条语蛊，所以母妃才能。”人彘语气惨凉，“母妃如今这残容你别怕。你不要再生母妃的气好不好？还能见到你，母妃这辈子就知足了……”
“母妃知道你还在生气，母妃错了。这么多年母妃活在白无珏的掌控下，每日生不如死，可始终放心不下你，才忍着痛苦活到今日。还记得你小时候怕打雷，晚上不敢独自入睡。有宫人陪着也不行，一定要母妃搂着你，你才能安然入睡，还有你最爱吃的……”
人彘絮絮叨叨的回忆起白翊小时候的事情，这些幸福的记忆让她真情流露，笑容慈祥。
王妃焰芝本就是绝世美人，即是如今这副容貌，笑起来也一点不可怖。
“够了！”白翊粗暴的打断了她。
以前小时候的事情，他根本不愿意提起。
刹那间，人彘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茫然。
隐蔽的马车内，巫师的脸色比刚刚又难看了几分，那升起的蓝色烟雾变得比刚刚更加稀薄。
“公主，您得快一点了，这撑不了多久了。”
白漓怔坐，眼眸里仿佛变成了流动的旋涡。
少倾，人彘的语气有些悲凉，“阿九，你真的不肯原谅母妃也没有关系，见到你平安回来成为新夷王，母妃很高兴。如今你只剩一个亲人，你的妹妹白漓。她跟你一样受。”
白翊的掌心覆在王妃的脑袋上，人彘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另一边，白漓突然醒来，看了一眼还有的蓝色细烟，转而怒向巫师。“怎么回事？”
烟雾没散，巫术施法还在进行中。巫师不解的摇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漓想要再次进入这术法，却发现与人彘断了联系。
“公主，你的眼睛。”巫师惊骇，最后一缕烟雾消散，那枯枝和骨头也变成了粉霁。
因为中途被不知名的力量中断了巫术，白漓又擅自强制想要再次进入，体内受到了反噬，双眼竟和人彘一样留下了血泪。
“紫衣，快走。”
白漓抬手摸到了自己的血泪，虽有不甘但不得不下令离开。
……
“大王，这附近都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哑奴颔首，处理完白藏的事情，也就该班师回朝。白翊却突然下令让他在附近查一查有什么异样。
这乌镇城外都是山丘树林，只找到些野兽出没的痕迹，再远些的村落，人们因为打仗早就跑得远远的，空荡荡的村子里并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嗯。”白翊的语气淡淡的，神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哑奴偷偷瞥见了一抹红，王妃那么美丽温柔的一个人，最后竟变成这样的怪物。他抿着唇，恨不得将被分尸啃食的白藏拼起来再杀一次。
“带回去吧！”
白翊侧头看了看，语气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就像在说带一件行礼一样。
“是。”哑奴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翊凯旋归来，等于平定了夷国内乱，这个国家彻底就只有一位王了。
之后夷国只需要专心对付大盛。
白翊坠下祭台后，前方的战事也不是很顺利，之前攻下的几座大盛城池，又被大盛军队反扑，夺回了几座。
现在内乱已定，白翊的重心就转回到了与大盛的前线战役上。
大殿内，文臣武将因为最近的战事吃瘪，全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上方的夷王——白翊，
“夷王殿下，我们景真新做了一批武器，或许可以帮到您。”
景真使者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慢悠悠的走上正殿。他走到大臣们的前面，跪下对白翊行了一个大礼。
“是不是碳灵石？”有官员小声问道。
“正是。”景真使者笑了笑，“不知夷王可感兴趣？”
碳灵石就是那批能持久燃烧的晶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做成了武器。一时间朝堂内议论纷纷，特别是一些武将，终于偷偷的松了口气。
白翊挑了挑眉，邪魅的轻嗤了一声：“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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