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没答上来,就被撵回来了?”瞎眼乞丐又贱嗖的问着。
“去去去,怎么可能。”长发乞丐没好气的回了句,心里暗想着你这么嘴贱估计到新京都活不过一个月,然后继续讲道:
“我从小就聪明,但听到那题目时,还是愣住了,这块破木头,怎么可能会有人拿十两银子买?别说十两,就是一两都没人买啊。
当时周围那些旁听的官员一个个乐的像条狗一样,还纷纷摇着尾巴说:‘赵大人这题目出的妙啊!’‘嗯嗯,这题目有水平。’还有个挨千刀的赞道:‘这题目确实考验人的发散性思考能力,我得做个笔记,回去好好想想。’
我差点就骂出脏话了,真想拿那块惊堂木砸在那个赵大人的脸上,可我忍住了,我还不想死,于是我别无他法,只得动脑思考。
还别说,当时我灵光一闪,一拍大腿,从包裹中拿出我那用作回乡盘缠的十一两纹银,一把拍到赵大人面前的桌子上,说:‘赵大人,卖出去了。’
那赵大人一愣,反问我:‘这明明是你自己的银子啊。’我嘿嘿一笑,回道:‘对啊,我自己把它买咯。’”
长发乞丐说到这里,也是嘿嘿一笑,不过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瞎眼乞丐一愣,然后拍着手赞道:
“老哥,还是你稳啊!亏得你想的出来。”
长发乞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正当我得意呢,那个赵大人猛的竖起眉毛,就要喊人把我拖出去。于是我就大喊着:‘凭什么,我答出来了啊!’那赵大人冷哼一声,回道:‘投机取巧,你这种人怎配为官,还不速速滚出去。’这时其他官员也是议论纷纷,但无疑都是说我心机不纯,当官也是害群之马。”
“官字两个口,他说什么是什么,你能上哪说理去?”瞎眼乞丐面带冷笑,虽然能听到这个故事,就代表着他的失败,但瞎眼乞丐如此听来,还是倍感气愤。
长发乞丐点了点头,又说:
“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也灰心了,准备拿着我的盘缠回老家,好歹新京混不下去,咱回平京是不是。
岂知那赵大人竟按住我的银子,不让我取。
我问:‘赵大人,这可是我的银子。’
你猜怎么招,那赵大人冷笑一声,回道:‘这明明是我的银子啊。’
我愣住了,又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会是您的呢,明明是我刚刚从兜里拿出来的啊。’
赵大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就这脑子,还想学别人来当官?这银子你不是用来买那惊堂木了么?啊,诸位,我可没说错吧,哈哈。’
结果周围的那些官员纷纷附和着:‘赵大人果然思维如电啊、’‘对啊,对啊,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嗯,若非赵大人提示,还真被他骗了过去。’于是那赵大人就把那惊堂木往我怀里一塞,就喊人把我给赶出来了。”
长发乞丐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双眼通红。
“那是我父母卖了祖屋才攒够的盘缠钱,我哪还有脸回去见他二老?”说着,长发乞丐真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惊堂木,一双手不断的摩沙着,嘴里念叨着:
“这哪里是惊堂木啊,这分明是我的前途,和我父母的血和汗啊,我现在就连上面的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到死都忘不了。”
“李大哥,能让我也摸摸不。”瞎眼乞丐突然问道。
长发乞丐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把惊堂木放到瞎眼乞丐的手中。
那瞎眼乞丐摸着惊堂木,入手冰凉,坚硬,仿佛这个世道一般。摸了一会,瞎眼乞丐又把惊堂木递了回去,嘱咐道:
“李大哥,这惊堂木没准是个宝,你可好好收着,莫丢咯。”
“丢不了,丢不了,我就是死了,也得搂着它死不是。”
长发乞丐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急忙拿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心里暗想幸好这朋友是个瞎子,看不到自己哭,否则就凭他这张呛死人的臭嘴,还不知道怎么损自己呢。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人一个默默流泪,一个瞎的似模似样的,突然感动了一个过路的大婶,只见这个妇女往两人面前的破碗内扔了两枚铜钱,然后双手合十,低头念了句:“轻哩洒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刚刚念了句啥,你听到了没?”瞎眼乞丐转移着话题。
长发乞丐摇了摇头,破涕为笑:
“四枚铜钱了,够咱俩一人一个白面馒头了!”
“快去快去,老子饿的要死。”
“好嘞。”长发乞丐吆喝一声,起身一路小跑。
就在长发乞丐去买馒头的时候,街角处溜过来一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小乞丐,来到瞎眼乞丐身旁,低声说道:
“苏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瞎眼乞丐想了想,回道:
“一会就走,待我和朋友道个别,你们先去准备吧。”
小乞丐点了点头,又悄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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