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杨错攻打叛军、急援曹王李皋的一系列表现,彻底颠覆了扈屈律悉蒙心中的固有观念。
杨错这个外表俊秀的青年将领,根本就是一个“扮猪吃虎”的绝顶高手。
此次听闻杨错派遣杨错进袭河州,扈屈律悉蒙是格外的重视,给乞藏遮遮的命令中也嘱咐他务必小心谨慎。
尽管如此,河州驻军还是遭受了重创,西乡增援河州郡的兵马居然一战便折损了近好几千。
敌骑军的伤亡却是微乎其微。乞藏遮遮还特别提到,敌骑军中竟有不少人擅长突厥族的骑射之术。
听到这个消息,扈屈律悉蒙更是心凉如水。
扈屈律悉蒙、达扎路恭本就是吐蕃军中最擅指挥骑军的三人,扈屈律悉蒙自然清楚若是骑军远攻能射、近战能搏,当是何其强劲的一支战力。
扈屈律悉蒙不是没有想过训练骑兵的骑射之术,但一则没有成功地训练方法,二则缺乏骑兵专用的骑弓,最后只能做罢。
没有想到,杨错的骑军居然已经习得了骑射战法。
对付这样一支骑军,即使己方同样出动骑军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将敌骑诱入埋伏,利用地形兵力优势,限制其机动,进而加以歼灭。
关键的是,如此狡猾的敌人会轻易中圈套吗?
河州主要地方的受损颇大,其他地方的兵力本就有限,唯一兵力充裕且战力强悍的镇西军却也遭受攻袭,无法抽身。
可以说。如今的河州。守备其实薄弱的很,在杨错这个悍敌地进攻之下,能坚持多久实在是难以预料。
扈屈律悉蒙仔细思索之后。先派遣快马直奔应龙城,向大论玛祥仲巴杰汇报最新军情。
随即,扈屈律悉蒙又急书逻些城,请尚结息从其他地方紧急调派一部军力增援自己。
扈屈律悉蒙还急书新城县,让乞藏遮遮稍稍试探一下杨天佑的军力,若其军力空虚,只是在作假,即发起全力攻击将其一举击退。
如一切顺利,可再摆出进袭拦住的姿态,迫使杨错回师救援,以解河州之困。
六匹快马派出之后,扈屈律悉蒙亲领从就近几郡县征调的土兵开赴河州。
从路途上看,河州距鄯城较远,又有杨错骑军在附近出没,直接开赴河州实在太过危险,以赢弱地土兵对抗敌骑军只能是自取灭亡。
所以,仔细思量之下,扈屈律悉蒙还是决定先至龙支,待探明敌情后。再做下一步决断。
河州刺史被搞得焦头烂额。
几日来,那支穿吐蕃衣甲的杨错骑军在河州闹的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二十四日,东谷被破城,城中库存钱粮辎重失却一空,县令东谷令被擒后不知所踪。
二十六日,河州刺史亲率西乡兵马增援河州,在赶到距河州不足十里遭敌骑军突袭,损失惨重,本人更险被射杀。
二十八日,大夏县遭敌骑军突袭,险些失守。
敌骑军似乎对彭城地形了若指掌,如同一只狡猾异常的恶狼,总能够隐匿住自己的行迹,加之其身着吐蕃军衣甲,极具迷惑性。
一时间,河州内吐蕃军闻骑色变,河州刺史甚至直接下令彭城乃至河州各地,若见骑军扣城,若无调动文碟,不管其领军者多高军职,皆不得开启城门。
更让刺史感觉郁闷的是,敌骑军似乎对猎杀斥候很感兴趣,派出的斥候没几个能回得来,向附近百姓询问有无查看到敌骑军的动向,结果亦总是一无所获。
刺史清楚,在人心的向背上,河州百姓仍是更倾向杨错一方。
那些被问话的百姓未必个个都不知晓敌骑军动向,但他们不愿回答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掌握不了敌军动向,就无法与敌交战,更谈不上将敌军逐出河州。
此外,从前日起,河州来往各地的快马信使也开始成为敌骑军的猎物,搞得刺史传递信息都变的困难异常。
刺史已经数日未能得到西乡的情报,也不知现状如何,究竟有无被陇右军攻破。
河州,刺史府议事厅。
“狡猾的狐狸!”河州刺史察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低声咒骂着可恶的敌骑军。
河州刺史三十多岁,相貌威严,其胆识才略俱佳,深得玛祥仲巴杰信任。
“刺史大人,如此困守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一旁的郡守皱眉说道。
杨错骑军实际上已经凭借其强大的机动力,对河州内各城形成了围困之势。
“我如何不知!”刺史叹了口气,苦笑说道,“但眼下敌情不明,河州军力又有限,若草率出击只会更坏大事。为今之计,只能坚守河州,待大论或是扈屈律悉蒙将军派遣援军过来后,再做退敌打算!”
“若是皇甫肃能赶来救援,有他那万余镇西军,又何惧敌军?”顿了顿,刺史惆怅地说道。
“可惜镇西军也正遭袭……”郡守叹气说道。
“踏踏踏……”
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名吐蕃军校尉来到议事厅内,向刺史和郡守各行一礼后,大声禀报道:“启禀刺史大人、太守大人,刚有斥候发现敌骑军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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