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摆手示意无妨,问道:“九平道长刚刚有何感受?”
仍是回想着刚刚迷迷糊糊下的种种作为,张九平沉吟道:“好似已然不是自己,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刚才所作所为,贫道现在有些模糊,只记得适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掉夜施主。”
对于湘西派的赶尸及蛊术也仅仅只是听人说道,尤其是能控制人的蛊术,这种近乎于邪门歪道的手段,整座大周恐怕也是知之甚少,如此一来,想要了解此秘术全然没了办法。
夜三更忽然想起兔儿爷,他们十二个人年轻时可以说是走遍整个大周都不为过,而且关于巫教蛊术,也是从他们口中听说。
张九厄此时也匆匆赶来,毕竟门中长老暴起杀人,虽未得手,此事也绝对骇人听闻。
尤其对方还是夜三更,那可是自己那位辈分极高的曾师叔祖刚刚交代过的,要妥善照应。
要不然,现在自己称呼都变了,还不就是为了生出些亲近之意么。
前去报信的年轻道士在路上便已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张九厄再次恭声致歉。
瞧着这个刚刚见过面的老道,刚才在厢房中光线不明,眼下看着,感觉与前几日初见时相比憔悴了不少,夜三更不免有些唏嘘。他本就不是什么矫情之人,叹气道:“此间发生大多离奇诡异,我也不是不知晓,只望能快些找出背后黑手,还一个清净。”
张九厄感同身受,道:“还需仰仗三公子搭手。”
这顶大帽子扣的,如同刚刚在厢房里一样,这个老道明面上是个老好人,说话做事循规守矩,其实也一肚子的小心思。
夜三更摆手道:“别介,我只是替岳青凤在这里盯着,他处理完山外的事回来接手,我立马就走。”
张九厄点头称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打蛇随棍上,也是炉火纯青。
夜三更忽然道:“九厄道长了解蛊术吗?”
毕竟他们都属道教同门,类似于他人不知道的巫教蛊术,想来他们也应该多少了解一些。
张九厄张九平也都是人老成精,单单听到此一问便明白个差不多,张九厄诧异道:“三公子怀疑湘西派?”
有关种种都是猜测,毫无证据,生怕众口铄金混淆视听的夜三更摇头道:“我就是问问,如九平道长刚才举动,显然是被人控制,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哪家门派有这本事。”
“三公子果然见多识广,能知晓蛊术这种鲜为人知的秘法便可见一斑。”张九厄由衷夸赞了一句,“只是我也仅是耳闻,见都没见过,对于其厉害程度也不甚清楚,只知晓能下蛊迷惑他人心智,成为傀儡,至于如何操作,真就不知道了。”
没抱多大希望的夜三更自然也不会失望,不免又多瞧了那位湘西派的道姑一眼。
“要不要过去问问?”张九平提议道,“怎么说此间事情与天下众道门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来湘西派不会藏着掖着。”
夜三更摇头,“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麻烦九厄道长找个机灵些的道长,暗中监视,若有动作便一举拿下,到时也是人赃并获,任她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眼下也无其他的法子,张九厄点头应下。
也无甚事,想到刚才抠下来的那块树皮,夜三更告辞一声,叫上大和尚匆匆离开。
只是令夜三更没有想到的是,行至半路便被一名女冠拦下。
胡非真。
如同刚来时石敢当等着自己一样,走时这个一身霜白道袍的道姑俏生生站在山路旁,姿态怯懦。
有鉴于石敢当刚才话里所说的那种不可考的癔痫,夜三更可不敢跟这女人有过多牵扯,好一会儿歹一会儿,人家眼里是正常行为,夜三更怕多呆一会儿自己就会精神分裂。
所以在看香派的道姑问出“夜施主可是在帮官家查案”以后,夜三更很是痛快的告诉她,“对,胡道姑大可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明凶手,让贵派黄道长瞑目。”
说完便要离开,只是没走几步,胡非真呜咽声传来,她抽泣道:“我昨晚看到湘西派的谢锦枝道长曾与李纪道长在一起。”
一句话便让夜三更停下脚步。
刚刚自己还在猜测有着怪异手段能驱赶尸身的湘西派,难不成真就让自己猜对了?九宫燕当时与韩顶天交待时提及的“师妹”不会就是湘西派的道姑吧?!
看到夜三更瞧向自己,看香派的道姑又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不知道对你们查案有没有帮助。”
“你是什么时间见到的?”
“申时三刻,两个人往后山走。”
时间对上了。
夜三更陷入沉思。
感觉到胡非真唯诺视线,夜三更再度想起石敢当的话,这个有着两种性子的道姑,现下应该便是极好说话的那一种。
夜三更试探道:“能否跟你打听点事?”
“嗯。”梨花带雨的道姑轻声答应。
“你是不是跟泰山派的石敢当道长讲过,有扶瀛人经常与贵派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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