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正色,道:“臣,领命。”
他话一说完,直接转身出了宣政殿,丝毫不拖泥带水。
啧啧,这是妥妥任劳任怨的行动派啊,捡到宝了。
李远牧伸了伸懒腰,花了大半下午的时间,终于处理好正事了,剩下的无关紧要,先放着再说。
........
大秦首辅府邸,书房中。
张千纶坐在上位,下面左右坐着内阁其余两名阁老,然后依次是吏部尚书姚广、礼部尚书赵翰友。
退朝后,五人就不约而同的齐聚在此处,上一次他们聚在一起,还是刑部出事的时候。
房门被敲响,张千纶管家给他们端来茶水,随后退了出去。
“首辅大人,太子如今...越发猖狂,请首辅教我,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吏部尚书姚广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首先开了口。
其余人也乐意姚广起头,面上都一脸平静,不时端着茶水饮上一口,眼中余光看向上方。
张千纶喝着茶水,好一会才放下茶碗,口中反问道:“姚尚书,你现在看太子,觉得太子如何?”
姚广瞬间噎住,沉吟后无奈的道:“我承认太子有手段、有魄力,不然我文官集团也不会一日日势弱,此处也不会只剩我们五人了。”
沉默几瞬后,他话中带上质问之意继续说着:“就是这样才让我感觉,这变化太快了,快的像做梦一样。”
“自从太子监国后,首辅大人你承诺的一些事,往往事与愿违,我想问问,若是继续下去,首辅还有把握吗?”
“最近我一直睡不好,噩梦不断,我担心有一天,锦衣卫会真的出现在我府邸中,到时,和刑部或户部尚书一样,首辅何以救我?”
今日被太子满含深意的点名问话,姚广心中的惧意到此时还未平息,他一激动,把藏在心里的问题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内阁另外两名大学士沉默,礼部赵翰沉默,都正色着把目光投向张千纶。
“姚尚书稍安勿躁,你们几个还有问题吗,有的话一起说出来,老夫一并回答你们。”张千纶面色平静,沉声说道。
韩存、高书茂和张千纶同为内阁,此刻自然表足态度,两人纷纷摇头。
礼部赵翰友见状,才缓缓开口:“首辅大人,在下的问题是,现在太子在朝中已经成势,身边还有超凡保护着,而且已经被刺杀几次,有了防范准备的心理。”
“我和姚尚书一直都是听从首辅吩咐,但现在太子一天天势大,若是没有好的办法,那就请首辅恕罪,礼部以后只能中立了,按朝中规矩去办事。”
话音一落,姚广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张千纶面上冷静一片,但内心的怒火无法发泄,他低沉道:“怎么,太子就这样轻易把你俩吓破胆了?”
他又冷冷哼了一声:“老夫这一月来,也一直在思考着,为什么朝中会变成现在的局面,为什么太子能成势?”
“自太子监国后,先是以皇权堂而皇之的压制我等,接着又故作癫狂杀人,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即便是老夫,也不敢在那时去碰太子的锋芒。”
“所以,老夫这一让步,太子就有了喘息布局的时间。”
“一步错步步错,加上太子故意表现的浪荡、玩世不恭,让我等对太子从心底上看轻,更是大错特错。”
“一直到现在,老夫认为,我们肯定还小看了太子,太子在暗中,必定有着我们不为所知的秘密。”
张千纶分析的时候,其余四人都在认同的点着头,他们对太子确实太大意了,只是现在为时已晚。
听到最后一句,下面四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首辅,首辅不应该是贬低太子吗,怎么还把太子往更厉害了说,这不是让他们心底更害怕么?
他们不明所以,静静等待着首辅的下文。
张千纶端起茶喝了口,扫了一眼四人,沉声继续说道:“诸位,不管太子手段如何,你们可知,箭已开弓,永不回头?”
四人一片沉默。
“老夫认为,我们要做的,是如何不让太子抓到把柄,如何在暗中一步步扭亏为盈,而不是想着逃避,况且,你们认为真能逃避的了吗?”张千纶嘴角嘲讽。
“上了这条飘摇的船,我等就只有同心协力,若不然,先掉进湖里的,一定是那个先分心的人,老夫只说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多说。”
书房里沉默一片,都在各自喝着茶水,显然,他这番话还是起到作用的。
张千纶望着毫无斗志的四人,他在心中斟酌着,最后还是摇头叹了口气。
他随即脸上一片肃穆,缓声道:“接下来老夫要说的话事关重大,你们若是不想听的尽可离去,但若是听了,老夫就默认你们不下船了,给你们一息的时间考虑。”
韩存、高书茂两人微微垂首,即便心思各异,也只能稳坐椅上等待着。
而姚广和赵翰友在不时对视,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犹豫,一息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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