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词汇,看到小姐拿出的各种刀具,心中虽然惊讶万分,却没有丝毫慌乱。
“邵大夫……我、孩子……”
“没事的,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和孩子平安,你只管放松身体,别紧张,不会有事,相信我!”邵禾在手术前安慰道。
蒋以嘉眼含泪水的点了点头,她相信邵大夫的医术。
邵禾开始准备,她将消毒液倒在棉签上涂抹在她后背,拿出麻醉剂顺着后背骨缝打进去,最后将手术刀放在棉签上,利索地划开蒋以嘉皮肤。
血肉翻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邵禾一脸。
她面无表情的继续操作,仿佛这只是一件平常事。
一直盯着她动作的青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庆幸,当初选择相信小姐。
邵禾先用酒精消毒棉花清洗伤口四周,接着就将刀片慢慢插入皮肉内,他下的每一刀都极浅,生怕会划到里面的孩子。
这次的过程十分仓促,但他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调动东西,内心有些担忧。
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冒出,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现在这种时刻容不得有一丝分心,稍有差池,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青夏这时也不敢说话,拿着帕子不停擦拭着邵禾额头的汗水。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还剩下一层,只要把这一层划开,就可以把孩子拿出,但也因为如此,需格外小心。
若一个不慎很可能会划伤孩子,留下终身残疾。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你竟然把稳婆赶出来,是何居心,你知不知道里头的是你儿子和孩子。”
“你快让开,让稳婆进去。”
“就是啊方公子,你这样做可是会害了你夫人。”
“对啊,他可是怀着你的孩子,难不成你希望她惨死在里面。”
稳婆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不由双腿颤抖。
“巫术,那是巫术。”
虽然医者仁心,但是传承久远的古老巫医却是不容亵渎的存在。
“你说什么?”方觉母亲察觉到稳婆有些不对,上前问道。
稳婆咽了咽口水,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令一阵害怕,仿佛看到了一名女巫师,在进行残忍邪恶的仪式。
“稳婆,我儿媳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她到底……”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稳婆像疯了一样跑出去。
“哎!”方夫人看到离去的人颇为无奈,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儿子,恼怒的冲过去,对着房门不停拍打。
房间里正在做最后一刀的心头邵禾一惊,门外的人似乎要闯进来,但被方觉强行拦住。
即便这样还是闹出极大的动静,似乎还有人在撞门,这些声音都让邵禾格外分心。
“小姐,你没事吧。”
青夏察觉到小姐情绪有些不对,拿刀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邵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甩掉脑海中杂乱的声音。
沾染鲜血的双手再次开动,手术刀划破最后一层脂肪,孩子的头已经微微露出。
“哇哇哇……”
孩子哭声传来,门外一群人激动的推门而入,青夏绕过屏风走出去,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不想死,滚出去!”
或许是青夏的声音太过有感染力,众人都吓的向后退了一步,方觉趁机关上房门。
邵禾把孩子交给青夏包裹起来,而自己也开始缝合伤口。
邵禾额角已经渗出细汗,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一刻钟,终于完成了。
她擦了擦汗水,长舒一口气:“好了。”
青夏立马冲上来抱住小姐,激动得说话也带了哽咽之意:“谢天谢地,小姐,太好了,宝宝保住了。”
邵禾笑容依旧灿烂,但青夏注意到她握紧拳头,手指关节隐隐泛白,她轻轻拍了拍小姐肩膀:“小姐,休息一会儿吧。”
“嗯。”
青夏扶着小姐走到床边坐下,又端来热茶递给她,邵禾喝了几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看到她脸色好一些,青夏把孩子抱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接生小生命,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小姐,你看看这孩子,好小。”
邵禾接过小宝宝,仔细观察着宝宝的模样,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忽闪忽闪的看着小姐,小嘴咧开露出粉红色牙龈。
“真可爱!”邵禾满足的叹道。
青夏在一旁笑道:“确实很可爱。”
青夏见小姐恢复了些,才转身问:“小姐,刚刚那么吵闹,你没受什么影响吧?”
“没事,你要记得,她伤口刚刚缝合,不能有剧烈的动作,还有如果她醒来疼痛难忍,就用麻药,千万不要忘记。”
邵禾想起一些关于手术后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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