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天,一个精神力讯息响彻我们的脑海。‘您好,闪金商会的魔法师们。我是苏沧,如果你们不着急,我明天带我的朋友来看货,记得准备价格合理的商品,我的朋友——非常贫困。’”
店员眼神古怪,亚伯目瞪口呆,两人的表情都很滑稽。
“这算什么级别的精神力,您心底有数吗?”
亚伯机械性地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店员说,“我只知道最好不要惹他不高兴。如果这就是他的全部要求,把17金币的东西送给您又如何?”
“呃。”
亚伯想说,我记得苏沧没有实质性的超凡力量,只是天生精神力拔尖,又缺乏常识而已,转念一想,何必把事实告诉店员,让他们猜忌、恐惧和瑟瑟发抖去吧!反正自己得到了足够的好处。
至于那枚5银币,在店员眼里恐怕算不上钱,亚伯无比后悔,早知道就跟苏沧一起压价,说不定能省个1银币去付房租贷款。
握住【冰雪复仇者】,丝丝冷气从剑鞘传入亚伯的掌心,令人冷静如铁。
除了储存符文,元素宝石会不会还有其他特性?毕竟,它们在这17.5金币中占了不少比重。
离开酒馆时,所有魔法师(包括其中的魔法学徒)目光如炬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木门“嘎吱”一声,阻隔了视线。
苏沧恍若未闻,这是他除了知识丰富外的另一个优点——诚实。
不像某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苏沧自称是个人主义,就孜孜不倦地用行为贯彻这一点,哪怕这种性格说白了就是极度的自我中心。
真难得,我居然在找角度为别人辩护。亚伯想,以前我可是经常绞尽脑汁,从那些“高风亮节、完美无缺”的道德楷模身上找缺点,对此大肆嘲笑,并引以为傲、津津乐道。
听着苏沧轻快的步伐,亚伯高兴之余,不免警铃大作。
苏沧是个奇怪的、来路不明的人,他的过往和未来覆盖着未知的浓厚迷雾。
他的姓氏是什么?
他的名字是真名吗?
他要去金玫瑰城堡做什么?
我们之间的链接,一个自称基于精神力的投资,一个来源于人类宽容、仰望强者的劣根性,或许比金钱和利益的交易更岌岌可危。
风铃声响起。
“克里斯托弗,我回来了!”
好吧。亚伯又想,至少现在,我没什么值得苏沧图谋的东西,倒是我在利用他,一步步实现曾经遥不可及的目标。
夜晚降临,白日之月准时化作满月,十一轮新月的轮廓于夜空愈发清晰。
行星自人类诞生起就挂在天空,遵循特定的轨迹明了又暗,人们习以为常,又从没明白过祂们存在的意义和本质。
亚伯拿出两瓶魔药,整齐地放在桌子上。
凝视片刻,他推开【夜盲症】魔药,拿起【微光】魔药,拔掉软木塞。
最初是面包般的香气,当亚伯凑近时,难以言喻的怪味扑面而来,呛人得像粗制滥造的葡萄酒,或者过于浓厚的香薰。
他摸了摸鼻子,暗道:李伊雅该不会给我假冒伪劣品吧!
相信,或者不相信……
魔药的计量不多,如果拿别的动物试毒,留给亚伯的就更少了。
思来想去,亚伯咬咬牙:妈的,老子拼了!
做人不就是为了争口气吗!
他拿起魔药瓶一饮而尽,刹那间,炽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食道留下,胃袋仿佛直接燃烧起来,整个人置身于火炉中。
该死,那个胖大妈坑我!
脑海中刚闪过这一悔恨的念头,亚伯发现,他的血液沸腾,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全身青筋暴起,每条血管仿佛都在扩张。
原来如此!
亚伯赶快按照【暗夜】的指引散开精神力,滚烫的热量顺着毛孔涌入,近乎是霸道地钻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烫!痒!麻!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然而,亚伯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忍住这活烤之刑般火辣辣的剧痛,一遍遍念叨着【暗夜】里复杂的口诀。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念了多少遍,大脑因痛苦逐渐混沌,又猛地恢复清明,亚伯忽然明白了这些杂乱无序的话语所代表的意义。
“黄昏之星,黄昏之星,太阳蜕下的‘夜’之躯壳。”
“汝生于叶法兰,归于叶法兰。”
“愿暗夜的真理与汝相伴,直到苍苔爬上嘴唇,覆盖掉汝的名姓。”
流转的星云从深邃的黑暗显现,微弱得几乎不可见。
同时,它们是那么顽强,如同蒲公英般缥缈地跳起芭蕾舞,准确地扎根于亚伯的灵魂,再不分离。
随着星云一呼一吸的闪耀,一颗泛着迷蒙色彩的椭圆形颗粒在亚伯心脏处缓缓长出,充满生命力的能量顺着血管提供到亚伯年轻的身体各处。
“Vesper(古希腊:西星)……”
药水的灼热消散,亚伯从恍惚里惊醒,好像经历了一个纪元。
睁开眼睛,远处是神殿尖顶的钟楼,白砂岩雕刻的浮雕图案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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