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曹的目光定在罗盘上，指针稳稳指向坎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抬眼看向司仁，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无奈，还有一丝释然。
“司仁，你既然寻到此处，想必对这罗盘的指向有诸多猜测。就算我不说，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是五行神中仅存的水神玄冥。” 钱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仿佛是从岁月深处传来。
司仁瞳孔一缩，他是真的没猜到玄冥竟然会和眼前的钱曹是同一个人。
但对方既然承认了，那这事情就不可能有假。可让司仁想不通的是，玄冥为什么要借用钱曹的身份，又为什么要以这样的身份加入人类阵营？是黄权的安排？
“钱曹是你的化名？”
钱曹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那长久以来紧绷的神情在这一刻松弛了些许，尽显释然。
“没错，钱曹确实是我在人类世界的化名。
我本以为利用城主的这层身份，就能在这气运之争占据一席之地。可没想到还是我将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远方，似是在回忆着往昔种种。
“我们五行神除了掌管世间的五行法则，同样还负责镇守一处封印结界。
结界内关押着域外魔物。一旦他挣脱封印，那将对这个世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在气运之争没有开始的时候，我们五行神都拥有法则之力，也根本不担心有人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可气运之争开始后，身上的法则之力被剥夺。尽管我们几个还是这个世间顶尖的一批强者，但生命安全却没办法得到保障了。如果被有心人算计，定然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每当气运之争开启的时候，我们五个都会用各自的方式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钱曹的身份就是我的选择，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
司仁并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话。
黄权和玄冥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万一两人暗中有什么交易，上当的还是自己。所以他必须要打起精神来，以免再次被黄权牵着鼻子走。
可既然罗盘带着自己来找玄冥，那就证明对方有解决自己道胎的办法。
但问题是，对方值得信任吗？
“或许我知道的事情比你还要详细一点。”
玄冥闻言自嘲一笑。
“呵呵，那是自然。其他四神都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你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被封印的那个域外魔物。
如果你对他不了解，又怎么会精准的找到我们几个人呢。
本来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可如今看来，这都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呵呵，你还在等什么呢？动手吧。不过在你动手之前，我还是得提醒你。这域外天魔不是你能控制的，把他放出来后，小心被他反噬。”
钱曹说完，便闭目等死。
可等了好久，都不见对方有行动。
“别磨磨蹭蹭了，给我个痛快的。”
司仁不知道对方唱的是哪出，更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不是黄权授意的。但有一点他能够确定，那就是这水神恐怕知道的内幕消息也非常有限。
“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首先，你们五行神之中我只杀了火神祝融和木神句芒。
蓐收是欲神出手偷袭的，后土...后土的死情况很复杂，一句两句我说不清。但我敢保证，他不是我杀的。
祝融的死其实算是一个意外。他和蓐收联合起来去地府营救王伟山，结果被我撞破。
本来我没打算下死手，是祝融这个家伙不讲道理，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杀他纯粹是正当防卫。
况且你应该知道王伟山的所作所为，你更应该明白，我这么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玄冥利用钱曹的身份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他为了让自己更加贴近人类的样子，刻意将自己身上的修为进行压制。想要用普通人的身份，体验一次生老病死的过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深刻认识到了权利的斗争，也明白了人类官场的尔虞我诈。
王伟山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完完全全是一种小人行径。将卑鄙无耻、贪婪、骄奢淫逸混合在了一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所有，玄冥非常能理解司仁的做法。换成是自己，恐怕早就把王伟山杀了。
“你说欲神杀了蓐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我得到的消息，为什么说他们几人的死都是你一手所为？
你们之中肯定有人说谎了！”
司仁微微皱眉，神色认真地说道。
“欲神的目的才是想要破除封印，放出宇宙流浪者。
我本打算找到后土，然后将他保护起来，免得给欲神可乘之机。
但还是晚了一步，后土也死了。”
玄冥不相信司仁的话，甚至自认为从对方话语中找到了漏洞。
“你撒谎。
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封印，为什么又要出手杀掉句芒。”
杀掉句芒这个事情确实是真的，但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是司仁的本意。
前段时间他迫切需要积分，所以屠戮了一批主神，恰巧句芒就混迹在其中。光明驹哪怕是灵级坐骑，但毕竟思维是有限的。它只能分辨出谁是敌人，谁对自己主人带有敌意。根本分辨不出来面前的敌人都是谁，叫什么名字。
所以，顺带手就把句芒给收拾了。这事司仁也是过了几天才知道的。
句芒死的确实有点冤，但死都死了，也没办法挽回了。
“句芒的死真的是个意外。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况且我如果想要破除封印，也没必要跟你在这浪费这么多时间，直接杀了你岂不是简单。”
虽然司仁说的都在理，但玄冥对司仁还是抱有很强的敌意。毕竟其他五行神的死都和眼前的司仁有关联。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你又想跟我证明什么？
好，我相信你了，这样可以了吗？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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