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曾刚想说些什么,杜弢的目光就已经狠狠扫射了过来,只见杜弢两眼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目光中的愤怒、悲痛以及杀意犹如实质。
被杜弢如此盯着,杜曾遍体生寒,哪里还敢与杜弢对视,连忙低头避开了杜弢的目光。
杜弢冷哼一声,迈步向大帐门口走了过来。
杀机四溢!吓得杜曾下意识抽出了佩剑,跌跌撞撞的退到了大帐之外。
杜弢一步一步的走出大帐,盯着杜曾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去。杜曾这才敢喘了一口粗气,将佩剑入鞘。
紧接着,急促的号角声阵阵响起,刚平静下来不久的大营立即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骑兵将领们开始向杜弢的大帐集结,其他军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探头向杜弢的大帐张望。
“呼~杜将军有些冲动了…”,安靖走出大帐,看着杜弢大帐的方向眼神忧虑的说道。
“安大人,杜将军这是……”,杜曾惊魂未定的问道。
“唉……”,安靖叹了一口气:“我想取道猛虎坳,杜大将军不同意,他觉得我们更应该向东入决水,刚才我们吵了一架,他就生气了。
杜曾将军,你有什么看法?你认为我们应该选择哪条路?”
“末将没有任何意见与看法,安大人决定走哪条路,末将坚决追随!”
“好吧,你先去吧。我叫你过来本来也是商量这事儿的,现在闹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商量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带一队人先行进入猛虎坳探路。”
就在这时,号角声再次响起,骑兵们居然将扎了一半的帐篷又匆忙收起,看这个样子居然是要拔营离去。
屈少朗带着几名亲随匆匆而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十分焦急。
安靖也没跟屈少朗多做解释,只是让他赶紧安抚士兵。屈少朗忍住了没有多问,忧心忡忡的去了。
“安大人,这……”,杜曾终于缓过神儿来了,惊疑不定的问道。
“没关系,杜弢就是这样的,虽然有些鲁莽,但他有分寸的。你看,他什么辎重都没有带,我估计也就是为了逼逼我,等他冷静下来后自然会回来的。
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按计划行动,无需过分担心。”
“是,大人!”,杜曾低头领命,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杜曾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将安靖骗进猛虎坳,以及自己又该怎么脱身。
这下子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都不用他劝,安靖自己就选择了猛虎坳,而且明天一大早他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自己的部下先行进入猛虎坳探路,这就是一个绝佳的跑路的机会。
想着王敦给他的种种承诺,杜曾心中一片火热:还是王大人厉害啊,安靖,呵呵!言过其实了……
安靖的大营中一直喧闹到了接近子时,杜弢最终还是率领所有骑兵向西而去,但他们只带了三五天的粮食和每个士兵标配的火药弹,其余一应辎重都留在了原地。
杜曾认为安靖跟杜弢是真的闹翻了,杜弢那种吓人的状态绝对是演不出来的,至少他是演不了这么像的。
当然,这也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安靖现在身边真的就只剩下了一万步兵,说不定都不需要费太多麻烦就能把他给解决了。
唯独有一点跟杜曾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那就是杜弢以及两万骑兵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对留下的一万步兵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的情绪很快就被各级将领安抚了下来,如今整个营地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杜曾知道,王敦的大军就在南边七八十里处,而且一直在密切注意着这边的动向,如果他们趁夜杀来,安靖以及这一万军队必死无疑!
杜曾等了大半夜,南方没有半点动静。
“这王敦,还是太谨慎了,也是有些名不符实……”
杜曾心里又给王敦下了一个结论,但他却也不敢破坏王敦的计划,以莫大的毅力忍住了没有立即逃离大营前去会见王敦。
就这样,杜曾一夜无眠,眼睁睁的等待着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便立刻就带着上百名亲信骑马进入了猛虎坳。
杜曾在猛虎坳中奔行了六七里地后舍弃了马匹,找了一个坡势较缓的地方爬上了山梁,然后绕了一大圈向南方而去。
等杜曾他们走远,一块大石头后伸出了一个头,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潘茂名。
“嘿嘿,安靖师兄果然算无遗策!都被他猜中了,真过瘾!”
潘茂名又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杜曾他们已经彻底走远后,这才从石头后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爬下山梁进入谷底,驱赶着一百多匹战马悠哉悠哉的向着谷口而去。
安靖的大营中
“干宝,你在干什么呢?”,安靖伸个懒腰,有些好奇的问道。
昨天临睡之前干宝就趴在那里写字,现在安靖都睡醒了,他还在那里写着什么。
“我在记录所有的事儿啊!”,干宝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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