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棩的头上已经有些冒汗了,他强笑着道:
“酒井大人这是哪里话,小王是想着,正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和酒井大人亲近亲近......”
“也是正好给小王一个结交酒井大人您的机会.....”
酒井忠清把酒盅里的清酒一饮而尽,撇撇嘴道:
“说到将军阁下,我倒是想起来了......”
“前几天将军阁下召见了我们,提到了今年秋天的供奉......”
“他还特意跟我说,今年我们上野厩桥藩收成不错,这一次的供奉也要适当的多交一些银子......”
“别的藩主交个五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我们上野厩桥藩却要交个一万多两,也不想想前两年我们上野厩桥藩欠收,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啊......”
朝鲜国王李棩一拍手,一脸真诚的说道:
“酒井大人说的是,小王也是感同身受啊......”
“当初鞑子朝,要求我们藩属国供奉,从来都是不考虑我们往年的收成如何,是不是有亏空......”
“您这么一说,我可真的替您往心里头去了......”
“小王从朝鲜逃出来,幸亏大人您的搭救,虽然逃出来的匆忙,狼狈了些......”
“但是还是带了些浮财的......”
“不就是一万多两银子嘛,我替你垫进去得了,您甭操心......”
酒井忠清放下了酒盅,脸上也透出几分笑意来:
“国王殿下还是真的善解人意啊.....”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次可真就指望你了啊......”
“哎,其实啊,别看我们这些大老、老中之流,好像在将军麾下有些小小的权利......”
“实际上,真就是表面功夫罢了,真正的权力都在将军阁下手里......”
“哪里比得上国王殿下您这种大权独揽的人......”
“尤其是除了将军阁下交代的政务之外,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藩国,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藩国......”
“你就说去年吧,将军阁下一时兴起,打算去我们上野厩桥藩看一看......”
“为了在将军阁下面前不失礼,藩国里的道路需要平整吧,盗匪需要剿灭吧,河道需要清淤吧......”
“就这些,足足花了我两万多两银子,连带着去年的欠收......”
“尽管将军阁下没去,可是这些事儿我是一件没少做啊,里外里我亏空了差不多三四万两.....”
“这个窟窿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补上呢......”
朝鲜国王李棩满脸的赞叹,不停的摇头道:
“别说,您还真别说......”
“就酒井大人您这般清贫,这话说出去谁信呐......”
“世人的眼光啊......”
“有时候成见真是一座大山啊......”
酒井忠清两手一摊,满脸无奈道:“就是啊,谁信啊,没人信......”
李棩一脸的义字当头,对着酒井忠清一伸手道:
“酒井大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王都替您鸣不平......”
“这样,您把这事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欠款的所有欠条,全都给小王......”
“小王明日起什么事儿也不做了,就去替您把这些欠条全还了......”
“其他事儿都不重要,不能让您的脸面丢了份儿啊.......”
“这事儿您就交给小王去给您办了......”
酒井忠清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
“那可不成,我们大和人有大和人的志气......”
“再说了,您和我也是初始,我怎么能用国王殿下您的银子还债呢.....”
朝鲜国王李棩已经悄悄收回了手,笑呵呵的说道:
“酒井大人,有句话说的好啊......”
“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都见了这么多次了,怎么也算的上是故交知己了......”
“再说了,咱们相识就是缘分,若是放在以往,就算小王想替酒井大人您出一份力,哪里轮得上小王啊......”
酒井忠清还是不住的摆手:
“不行不行!”
“华夏人有句话说得好,既然国王殿下您说了,咱们算是故交知己了......”
“那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才甘若醴.......”
“咱们不能提银子,一提银子倒显得咱们之间没意思了......”
“我刚才说了,我们大和人有大和人的穷志气......”
“不过是些许脸面,还有不明真相之人的成见,我怕什么......”
“虚名浮云罢了......”
“说起这怕啊,我只怕一件事......”
“古人说,百善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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