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J的心性并未因这些年的经历而改变后，Notch便清楚很多事都已经不需要再过问J了，因为他足够了解J，能够准确的猜到J的所思所想。
所以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选择包庇J，J也断然不会接受。
同样，J也同样了解Notch，他清楚Notch不会选择包庇自己。
所以Notch断定，在J选择纵容D的那一刻，J就已经想好了日后该如何赎罪。
此刻，听到Notch这番话的J像是被说中了一般不由有些发愣，而后猛然的睁开眼睛。
起先J 的眼神还显得有些迷茫和恍惚，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那种迷茫和恍惚全都被释然取代。
J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看向Notch，开口说道：“我曾经预想过无数次和你对峙的场景……”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三句话，却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这无数次的预想当中……”
J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目光直直的落在Notch的身上，此刻他的眼神中除了释然之外，还多了一份欣喜和感慨。
他似乎在Notch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他曾经无比熟悉的东西，一些让他感到温暖和安心的东西。
“十年……”J 轻轻叹了一口气，“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了……”。
“被困在虚空的这十年，让我变成了一个为了自由可以牺牲他人性命的人……”
J 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像我一样发生改变。”
“我本以为，当你知道了真相之后，你可能会选择包庇我，也可能会从此和我恩断义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在我看来，这么多年的时间，也足够让你改变了……”
J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的笑着继续说道：“没想到……你和我都未曾改变……”
J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惊喜和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似乎没有想到，尽管岁月流转，世事变迁，但他和Notch之间的某些东西却依然如初。
“没想到……还能回到过去……”J轻声说道，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对Notch诉说。
话至此处，他整个人都完全松懈了下来，仿佛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
他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他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J再次望向Notch，眼前的Notch虽然样貌和之前天差地别，但在那一瞬间，J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少年。
他仍和从前一样，有着坚定的目光和温暖的笑容。
他就像照进阴霾的一束光，总是在J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予他温暖和救赎。
思索至此，J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再次看向Notch道：
“我自己设想的赎罪方案现在估计是用不上了。”
“不过……我知道跟我谈话之前，你其实就已经安排好对我的处置了。”
说到这，J伸出双手，紧握成拳头，毫不犹豫的朝着Notch伸了过去：“悉听尊便。”
J对Notch的依赖就像实体303众人对许源的依赖一样，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
只要有Notch在，J便可以完全放空大脑了，一切都由Notch安排，他只需要照做就好了。
看到J一副准备被逮捕的样子，Notch不禁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哭笑不得。
只听见“啪”的一声，Notch毫不客气的便将J伸过来的双手拍开，笑骂道。
“你这好歹也算的上从犯了，你以为简简单单蹲个号子就了事了？美得你！”
“不过你确实没说错，我确实已经安排好了对你的处置。”
看到Notch收起了玩性正经了起来，J点了点头正色道：“说吧，怎样的处置我都能够接受。”
见状，Notch直言道：“你来当刽子手吧。”
Notch的这番话顿时让J惊诧不已，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Notch，正欲开口之际，Notch却是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我没有杀死他的打算，他也无法被我杀死。”
“自你们放弃自己的肉体融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不死不灭了。”
Notch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了J的心上。
“不死不灭……”J 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他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悲凉。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死不灭或许是一种令人向往的状态，但对于J来说，这四个字却如同诅咒一般。
J不禁想起了D，也许D会因为这四个字而感到开心吧，但对于J来说，不死不灭意味着他将永远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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