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苦着脸道:“阿娘,不是我不写,是实在写不完啊!你看我这么用功,到金樱姐姐去喊我我还在写呢,也就只能写这么多;我要是真的能写两百篇……那可能也会写下来,可就那敷衍了事写的跟狗爬似的字,拿来给阿娘看,岂不是污了阿娘你的眼睛?”
清宁一听,倒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把纸卷随手递给金樱:“拿去放好了,以后我要看他的字写的比这个如何!”
金樱愣了一下,紫竹悄悄戳了她后背一下提醒,她也就缓过神了,急忙伸手接过来,拿去放了,又转过身来,撅着小嘴巴瞪着薛平平。
倒是李静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薛平平悄悄和苏叶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如释重负,心说总算过了这一关,正暗自庆幸,随即又看到李静姝,只见她脸色由微笑迅速变的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便转过头去。薛平平一怔,随即想到,她会不会是吃醋了?心里有点后悔,不该这时候当着她的面和苏叶纠缠不清的。可转念一想,苏叶可是服侍他的丫头,不管怎么着,那都是要和他天天相处在一起的;李静姝和自己才相互说了心里话,她就是再怎么吃醋也吃不到苏叶的身上啊!眼睛眨了眨,正在想辙,却正看见金樱那恼怒的神情,愤怒的眼神,心思顿时便又一转,便闭上眼睛,撇了撇嘴巴,小脑瓜故意扬了扬。顿时又将金樱给气的脸色更加紫涨。
清宁倒不留意这些,换了副慈爱的神情说道:“今天你既用了功,那以后就要收了心,每天都要写几篇,争取天天有进步,都要比这个好。”
薛平平低着头应了声是,随即便听清宁让他去旁边洗手,准备吃饭。
金樱急忙去端了水盆,紫竹则拿了手巾过来,服侍薛平平洗手。金樱双手端盆,目光却不善地盯着他。薛平平斜着眼睛看着她,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儿,那意思是你能奈我何?金樱悄声说道:“你就作吧!到时候你要是挨揍,我可有的笑话看了,决不给你说情!”
薛平平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啊”的惊叫了一声,随即便把两手乱甩了起来,弄得金樱有点莫名其妙,正要问他,却听清宁急切的问道:“怎么了?”见他双手乱甩,目光转向金樱,“莫非是水太烫了?”
金樱正要分辨这时候的水都是才打来的井水哪会烫,必是他又作怪;却听薛平平甩着手答道:“不是……是我写字写的久了,手抽筋了……”她这才长吁一口气,可立即便明白这是薛平平在故意吓她呢,便又恼怒起来,瞪着薛平平一言不发。
薛平平故意用力又将手甩了甩,水滴都甩到了金樱脸上,将她气得更加恼怒,却又不好发作。薛平平笑了笑说道:“谢谢金樱、谢谢紫竹姐姐!”话中故意只喊了她名字,却将紫竹的名字后面带上了姐姐,又将她给气了一下。金樱只能瞪着他,却见薛平平笑眯眯的浑若无事,转身便走到桌案旁坐了下来。
清宁一把将他拉过来,握起他手仔细看着:“手抽筋了?你竟然这么用功?”
薛平平道:“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当然要用功了,上午仔细看帖,好生揣摩那帖中真意,何况上面还有阿爷写的注解,更像是一个好老师在讲解,我也都仔细看了,总算是有了点体会,再写时就觉得与以前临帖有些不同的感受,写的字……也就勉强能入了阿娘的眼了。”
清宁欣慰的笑道:“你要是一直这么懂事,那娘也就放心了!”又拉着他让他坐了下来,“以后可得知道轻重,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你还年幼,或许分不清楚,那就多来问问娘,不要再擅自作主!”
薛平平乖巧地答道:“是!我听阿娘的话。”
清宁笑了笑,摆摆手让人把饭菜端上来,母子两个便一同用膳。
这一餐饭吃的是母子尽欢,让周围服侍的几个丫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心里都在啧啧称奇。什么时候这位小爷这么乖巧了?记忆中没看到过啊,今天真是遇到了奇事了。只有金樱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但也只得憋在心时。她对薛平平再怎么恼火,可也不敢触怒正在兴头上的清宁。
但可气的是……薛平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间隔一会儿,就朝她挤一下眼睛,做个若有若无的鬼脸儿,弄得她更加恼火,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薛平平再怎么可恶,那也是小主人,而且在主人眼里那也是他们唯一幸存下来的血脉嫡子。
——郭荣的来历,郭威清宁夫妻也没瞒过,郭府中人是都知道的。至于清宁经常收拾薛平平,又有哪个不知道那就是恨铁不成钢,爱之深责之切的管教!
只有清宁和薛平平母子两个吃饭,倒也没有拖拖拉拉,很快就吃完了。等着丫环收拾了,清宁便催促薛平平去洗漱,今晚就和她一起睡。眼见薛平平又有些不情愿,清宁也不再发火,只轻轻说道;“这么热的天,你身子又是才好,你要不睡在娘的身边,娘怎么会放心?”见他还是低头不语,便笑了笑道,“这么热的天,你就是想老娘搂着你睡,那也不行!不过是给你再搭个铺,娘看着你睡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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