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这里!”
我望着破门而入的小雀斑,一时间陷入了不知所措。如果较真的话,甚至可以说即便她冲上前来扭断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有丝毫反抗。
“开什么玩笑……”
就在我看到她身影的那一刻,仅有唯一的念头使我强直麻痹——我一定是还在做梦!天塌了我也不要承认荒诞不经的噩梦会这么快便照入现实。
但是看了看表,发现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才不由得长舒口气,转而痴呆地望着曈,弱声问了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做什么?噢诶,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我感到不解。
而她立刻讲明了一切。
“我本来只是想确保一下没人会在仪式前对你不利的,谁知道看完定位,发现你居然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
“什么意思?你着急忙慌地在说什么啊?”
她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狮吼般带着埋怨大声嚷嚷起来。
“大话精!豪言壮语鄙视元首、说要做墨城首席的人是你,到现在还不去参加仪式、一脸没所谓地匿在这里的人也是你!大佬,你究竟做紧乜嘢啊?冇咁冇口齿得唔得啊?你简直太把这种事情当儿戏啦!谁准许你随随便便夸下海口,又随随便便临阵脱逃的?唔通你……”
“停!”
我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终于给自己争取到了回话的机会。
“这里不是参加仪式的地点?”
“废话,当然不是啊!”
我大吃一惊。
“怎么会……可是为什么?!”
这时曈也觉察到异样,收敛了些脾气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是,我可太有话要说了。昨晚一个自称我联络人的家伙把我领到这里,我没得选,只能来了。”
听完这话,曈皱紧眉头。
“联络人?谁?”
“他不告诉我真名,只让我叫他影子先生,说是你爹派来的。我本来没有理由相信他,但实话说,他有能力杀我,到最后却没有动手……”
“他放屁!”
曈突然大叫起来,把我吓得一颤。
“老东西口口声声说你的事让我来安排的!我明明已经派了你的联络人了,但绝不是什么影子先生!”
“你派了?怎么没和我说起?”
“因为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很熟了呀!”
此时空气突然安静。
紧接着仿佛有股激灵的电流一直从我的后脑流窜到脚跟。
“仓!”
“是啊!”
“仓是我的联络人!”
“你没见到他吗?他难道没和你说?”
我僵住了,脑内则开始迅速串联这两天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原来造成那些不安及违和感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件事!怪就怪我每次将要深究的时候都总有其他突发的事情在扰乱我的思绪。
与此同时,曈仍在一旁不依不饶地碎碎念着:“不会的,不会的…仓办事一向让人放心,一定是你这个大番薯的问题。即便老东西另有盘算,仓也不可能不来的啊!难道老东西知道他……不可能!我特别交代过,他不可能……”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然而这并不是什么拨云见日的开朗,而是犹如被雷击一般的震悚,给我胸中造成了极大动荡——意识到有件很可能会让自己懊悔到肠青的事情正要发生,没有什么还比这更让人焦头烂额。
“影子先生是联络人的替身。仓是我的联络人。联络人是替身。所以…仓是我的替身!”
一切都说得通了。
问题的严重性也在瞬间不言而喻。
“真正的仪式现场在哪里?!”
我实在抑制不住情绪吼了出来。而此举虽不可理喻,曈却不再责备我,只是飞快地回道:“在一个异生种人的住宅区,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快带我去!”
我知道她与我之间已有一定默契,对于些口头上没有解释清楚的,心里其实都可估到八九不离十。所以我们在看似没头没尾的对答过后,行动起来一点也不含糊——不约而同地调动起相同紧迫的步速,如两支离弦的弓矢。
我冲出房间,那曲折的楼梯不下,直接翻过护墙就跳下楼去。
小雀斑随后,以她的身份也顾不得从容,只管选择相同的路径,下来时还将地面砸出四溅的火星。
“腿还行吗?”
“蠢猪,忘了我有火神钢骨了吗,快走!”
她飞起一脚就把我踢上她先前泊在楼下的激流平衡板(一种时速能够比肩二级胶囊的低空悬浮滑板,机动性奇高,但很难操控。),可惜踩在那晃如漂流圆木般的平衡板上,我还没稳住身形就一个趔趄摔了下来。
“废柴!揽住我的腰喇!”
待我小心翼翼地扶稳,她右脚一蹬起势脚板,就捎着我像洲际导弹一样狂飙出去,转眼便将废校远远地甩在身后。
“没想到你还会驾驶这么生猛的玩意儿。”
“不会的话怎么赶得及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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