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纵横之地,两道仙风道骨地俊秀青彦无声对峙,一人头顶湛蓝凌云冠,身披锦绣蓝袍,手中一把绘有山川江河图的蘸蓝纸扇轻摇慢曳,其人惬意舒适地面容之上,一丝邪笑微挂,宛若讥讽,更似鄙视。
对面一人阴鸷面孔,似有愠怒之色,不过观其浮动气息以及狼狈模样,显然两人方才早已作过一场,观其态势,应是架势,应是棋差一筹。
此人正是藏经阁玄丹修士宋恭钦,不知为何,其人却未曾与其雷姓大师兄汇合。
宋恭钦脸色阴沉,色厉内荏地低吼道:“嵇若蓝,你真要阻我?”
对面之人,正是当初在苍竹山警告清玄的嵇若蓝,观其以往经历,其应是属于苍竹山地‘主和派’,并不希望与那威望日渐隆厚的藏经阁阁主交手,然此次却不知为何与这位藏经阁真传针锋相对,且两人还曾作过一场。
如此场景自然落入外界浮镜之上,引发了无数弟子的瞩目。
而在某些聚集之地,有人恨恨地瞧了清玄与赤霄子所在地画面,观其愈发地模糊,显然是趋于沉寂下去,他们脸色不愉,恨不得吐一口唾沫,揪着清玄地耳朵,吼道,
“你子怎么不打了?老子等得花儿都谢了,你居然给老子来个隐身?害我以为你是张王牌,不料却是个鬼。偶尔诈尸一下后,就没了。呸!”
有人摇摇头,看了眼清玄所在地画面之后,观其上面气息愈发沉寂,而本就是只能因气机旺盛而显像的浮镜,好似有灵般,将其画面渐渐隐没。
昙花一现,清玄、赤霄子两蓉画面便缓缓沉寂下去。
唯有上方十余道强横气机微微震荡,一道浑厚话语声忽然响起,“诸位如何看待这位掌教遗徒?”
沉默片刻后,有人轻笑一声,“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了。”
不过一位玄袍中年眼神深邃,露出一丝异色,暗道:“藏而不露,锋芒不显,嘿,倒是有些城府!”
有位身穿如墨黑袍的中年,忽然插了句,“掌教真人这位遗徒,修道不过三十年吧?”
场面顿时沉寂,气氛忽然有些凝重,有位面容俊逸,相貌极为年轻的修士,语声幽幽言道:“师兄不会以为这位今次就会挑战我等吧?”
一位白发苍苍地麻衣老道神色淡漠,淡声道:“此人方才一刀,我仔细观之,至少动用了两道禁阵之术、一道宗门上法秘术,在他那位疑似真宝的银刀辅助之下,方才将藏经阁那位斩灭。虽然这种攻杀之力对于我等而言不过随手可为,然在玄丹初期之境却是极为少见。故而此人不得不防!”
年轻修士闻言脸色一动,似笑非笑地言道,“哦,不知吕师兄准备如何对付此人?”
姓吕,修道巅峰之境,此人正是以古法成丹却数百年无尺寸进步的,道宗吕氏老祖宗,吕琅。
身穿麻衣的吕琅淡然一笑,继而神色一冷,“清玄乃是掌教亲传,若无叛宗等数项大罪,他人不得无故灭杀,吕某岂敢冒犯宗门戒律。”
此言的滴水不漏,不过是熟悉其禀性之人,就会知晓其饶无耻,吕琅顿时画风一转,饱含深意地道,“不过听闻这位此刻本应在东南道观玉虚观镇守,却不知为何私自回返宗门,如此罔顾宗门律令,将我道宗执法殿、督察院、仙狱置于何地?此与造反又有何殊异?”
其人话音微顿,“再者,此人未曾向宗门报备,就擅自参加‘莲花台试炼’,且还是改头换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此更是瞒上欺下之罪,他这是将宗门数万弟子、数百长老以及上清殿数十位大真人置于何地?”
“最关键的则是,其人在离宗途中,更是擅自袭杀藏经阁真传弟子华延,冒犯执法殿长老、抵制袁茂德袁长老执法,甚至还敢顶撞藏经阁大执事薛廷权薛长老,更是极其目无尊长。”
最后这位吕氏祖宗大义凛然地言道,“故而,吕某认为,清玄已然不具备真传弟子资格,并降之缉拿问罪,甚至倘若吕某所述尽皆属实的话,其人理应打入仙狱。”
“永世镇压,决不姑息!”
此言落下,十余道身影顿时齐齐望了过来,有人脸色诧异,好似重新认识这位吕氏老祖宗般;有人神色玩味,嘴角冷笑;有人则是神色奇异,若有所思;当然占据半数的则是一面不耻与厌恶。
此话听听也就罢了,至于这位吕氏之后是否真的要弹劾那位真传,与他们并无任何关系,故而很快便收回目光,而吕琅在做出一番大义灭亲的动作后,看诸位不再注意他后,尤其是上空那道庞大地目光缓缓移走之后,便悄然松了口气。
吕琅目光微沉,闪烁不已,随着上清殿那几位殿阁之主的博弈,吕素被镇压地玄都秘境之内,这位吕氏嫡孙的堂前洞府也从车马喧哗、修士云集,骤然变得门可罗雀,人迹罕至。往日那些阿谀奉尝巴结靠拢之辈也渐渐疏离,甚至避之蛇蝎。令他往日‘波澜不惊、古井无波’的澹泊心境也愈发泛起涟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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