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洲感觉到了疼,也清楚谢翎讽不会松嘴和松手,他弯腰一把揪住谢翎讽的后衣领,想将人拨开丢一边去。
谢翎讽趁着在秦越洲弯腰低头的机会,他突然松开嘴和双手,脑袋使劲往秦越洲眉间砸去。
一股疼意从眉心散开来,秦越洲眼前暗了一下,脚下往后退了两步。
他指尖抚了抚疼痛的眉心,阴沉着脸,“你搞偷袭!”
“能反击是我的本事,总不能站着不动挨你的拳头。”谢翎讽勾唇笑了,握着拳头箭步冲了上去。
秦越洲不甘示弱,也捏紧拳头挥了过去。
一开始秦越洲还是占上风,谢翎讽被摁在地上挨了好几拳头。
后来,谢翎讽实在疼得不行,又开始不讲究章法,抱着秦越洲又一顿咬,能下嘴的地方一个都不放过。
几个来回,秦越洲也存在放水嫌疑,两人打得气喘吁吁。
等双方停下来时,彼此脸上又青又肿,平躺在院子里中场休息。
谢翎讽眯眼望着挂在天边的朦胧月光,突然笑出了声,“我们好久没这么打过架了,上回交手是在什么时候?”
秦越洲单手枕到脑后,肆意地说:“一年前。”
谢翎讽想了想,记不起两人当时为什么打架,他询问:“当时是因为什么打起来?”
“你忘了?”秦越洲偏眸看他。
谢翎讽歪过头,直视过去,“不行吗?”
“行,当然行。”秦越洲耸耸肩头。
“快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事打起来。”谢翎讽催促。
秦越洲慢吞吞地说:“我把蛇丢你裤/裆里了。”
谢翎讽:“……”
他眨了眨眼,又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以为他们俩是很铁的哥们。
秦越洲坐了起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家里那老头子一天到晚在朝堂上参我,逢年过节两本,心情不好三本,心情好四本,整天在我耳边吵个不停,他是你爹,我揍不了,而且以他那身老骨头也遭不住我的拳头,所以……”
“所以你把气撒我身上?”谢翎讽接话。
“不行吗?”秦越洲理直气壮。
谢翎讽又气又无语地瞪眼,经秦越洲这么一说,他可算是终于想起这件事情来。
因为这事,他吓得差点断了谢家的后,他谢氏一族上下寻遍名医,折腾了快半年才将他医治好。
“这次算扯平了,以前丢蛇的事……阿漓的事,不准再提。”秦越洲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
谢翎讽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期间牵扯到身上的伤,他疼得龇了龇牙,又想起一些事情来。
当年秦越洲做下这“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后,他谢氏全族告到皇上面前,不惜与秦家撕破脸。
虽然当时秦越洲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该罚的皇上也没有护着,甚至罚得更重。
好像那时候秦越洲挨了一百大板,半条命几乎交代出去,各种人参灵芝吊着一口气才活过来。
想起过往,说实话,谢翎讽觉得罚太重了。
许是这两件事情带来的震撼太大,他刻意忘记掉。
“扯得平吗?”
谢翎讽喃喃自语,他终归还是欠了秦越洲。
“怎么扯不平?”秦越洲嘴角一翘,带了些得意地说,“当年自那事之后,朝堂上没有人再敢参我。”
一个两个只敢动嘴皮子,当他真要动手时,立马滑跪道歉。
“就你那时鼻孔看人的狗脾气,谁敢再参你。”谢翎讽没好气,还不是有他这个例子在,除非那些老家伙想断子绝孙才去招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秦越洲舒展了一下双臂,身上各处传来痛意,对他来说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下山做恶人,得养足精神。”他边朝房间走去,边说道,完完全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戾气和要弄死谢翎讽的狠厉。
谢翎讽瘸着脚跟在后面,心里的愧疚感和负担因为打了一架而烟消云散。
“我可能短时间内还放不下她。”谢翎讽低低说道,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不想欺瞒好友。
秦越洲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头也没回,“这是你自己的事,不必特地告诉我。”
“那我可以跟你争吗?”谢翎讽得寸进尺。
秦越洲猛地回首,脸色阴沉沉,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咯”响动。
见状,谢翎讽眯眼笑了,也不怕再挨上两拳头,直言道:“既然做不到这么大方,又何必说什么扯平了,虚伪。”
秦越洲凉凉道:“虚伪总比好过你这伪君子,端着谦谦君子样,背地里阴暗爬行,像蚯蚓。”
谢翎讽:“……”
行,他输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不仅打不过人家,就连嘴上便宜都占不到。
见谢翎讽吃瘪不吭声的衰样,秦越洲心情大好,手一伸揽住好友的肩头,半点芥蒂都没有地说:“睡觉,睡觉,咱俩的关系有什么可说的。”
谢翎讽翻着白眼,他高兴了,他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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