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秦越洲晦涩难懂的目光,萧行廷心中一阵烦躁不安和退怯。
明明秦越洲已经是个下贱罪臣,几乎没有了翻身的可能性,不知为何,萧行廷还是所忌惮!
上回派过去追杀秦越洲的黑衣人,血本无归不说,还害他又搭了不少银子进去,秦越洲的命怎么这么硬!
新仇旧恨,加上某种嫉妒心理在作祟,萧行廷看秦越洲越发不顺眼和不快。
进一步发难,“区区一个下贱之臣,见到本宫不跪也就罢,竟还敢如此无礼直视本宫!
来人,给本宫按着他狠狠打上一顿,让他清醒一下,今时不同往日!”
萧行廷话一落,四个侍卫即刻动起手来,粗暴的将秦越洲拖下竹板,摁着他跪在地上。
他左小腿上绑了竹板固定骨头,注定跪不了,却被其中一个侍卫踹了两脚,将竹板踢折,害他原本就受伤的左小腿伤上加伤。
秦越洲半伏在地,额头上冷汗淋漓,面色隐忍紧绷,愣是一声不吭。
苏漓看着都为他感到疼,她垂下头,低语道:“现在硬气对你没有一点好处,随便说两句好话,说不定他就会放我们走。”
她这句话换来秦越洲一记不领情地冷瞥和嘲讽,“你要当软骨头那就闭上嘴,少来管我的事!”
她知道什么!
她懂什么!
即便是他现在把喉咙说破了,以萧行廷的性子还是不可能就此放过他!
既然知道结果,他又何必再浪费口舌。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苏漓也懒得再劝说,膝盖往一边移了移,远离秦越洲,免得被拖累。
就该让这嘴硬的家伙吃吃教训,都什么情况了,还不稍微低一下头。
两人的小动作尽收萧行廷眼里,他讥笑,“秦越洲,你的小妻子比你有眼力见多了。”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用施恩地口吻说:“你若是诚心诚意的磕头求本宫,本宫就饶过你一回。”
比起折磨秦越洲的身体,萧行廷更喜欢从精神和人格方面折辱秦越洲。
“我从不求畜生。”秦越洲冷俊着脸。
苏漓这一听,心里直“哎哟喂”,看来秦越洲这家伙是嫌命太长了。
萧行廷勃然大怒,脓包脸扭曲,指着神色自若的秦越洲说道:“来人,给本宫打他,给本宫狠狠杖打这个下贱罪臣!”
四个侍卫二话不多说,硬是将秦越洲按在地上,取来棍棒打了起来。
棒棒落在实肉上,听着都疼,苏漓不忍直视。
秦越洲咬紧牙后槽,愣是没发出半点声,看得萧行廷越发来气,他来回踱步,嘴上怒道:“大点力,一个个的是没有吃饭吗?!”
行杖责的两个侍卫加大力气,可还是没能令萧行廷消气。
他想听秦越洲发出的惨叫声,他想听秦越洲求饶!
夺过其中一个侍卫手中的棍棒,萧行廷亲自打了起来。
“下贱的罪臣,你有什么资格直视本宫!你是被父皇厌弃的罪臣,你们秦家上下全被父皇贬到西北蛮荒之地了,你秦越洲连给本宫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相较于萧行廷的发疯发颠,秦越洲简直不要太冷静,他甚至还“哈哈”大笑起来。
“废物,你就这么点能耐!”
他染了血的薄唇轻启,瞳孔黑得诡谲。
萧行廷这一听更来气了,胸口像被大石堵住一样。
身上的离奇病症已经将他折磨得精神奔溃,为了不让其他皇子公主笑话,他离京来到别苑调养,结果还碰上令他膈应无比的人,而且这人哪怕是落了难,性子还像是以前一样,丝毫不低头,这让他无比烦躁和憋屈。
萧行廷气得眼发红,手中棍棒就要落到秦越洲后脑勺上。
硬气是吧,他看秦越洲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苏漓手一伸,成功截住致命一击的棍棒。
“贱人,没你的事,滚一边去!”萧行廷阴冷地骂道。
苏漓敛了敛眼帘,平静道:“八殿下,点到为止即可,若是闹出了人命传到皇上耳里,你怕是不好交代。”
她在赌萧行廷现在不敢当众取了秦越洲的命,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念在秦越泽的面子上才出手。
“哼,一个下贱的罪臣罢了,死了便死了!别说传到父皇耳里,就是传到玉皇大帝耳里,本宫都不怕!”
萧行廷抽过棍棒,指着苏漓的鼻子,警告道:
“你不想落得像他这样的下场,就滚到一边安安静静待着!”
苏漓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行廷的手指头,她有点想掰断他的食指。
最讨厌别人指着她鼻子说话,就连星际女王都不敢这样对她!
在苏漓跃跃欲试想动手时,指尖突然一凉,被只微湿的手掌轻轻握着,她垂眸,只见秦越洲顶着一张半点血色都没有的脸,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轻举乱动。
苏漓眉梢一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来教她怎么做事,他有这力气,还不如想想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
她挣了挣手,意外发现秦越洲的手掌握得很紧,他是真心不想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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