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她不可能直接的说出口,但是又不可能不去提醒自己的朋友。
邵予琳只是个长在温室里千金小姐,如果去和叶翡较量……言悄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大概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抬头,邵予琳却已经步伐优雅的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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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沈婧清正在拉着叶翡不知道问什么,言臻坐在一边,表情淡漠看着离自己很近的两个女人。
邵予琳给在座的众人打过招呼,坐在了离言臻不远处,并从桌子上拿过老爷子早上翻阅过得报纸。
但是不论如何也看不进去。
什么也看不进去。
第一个版面上,巨大的黑体标题“加强社会主义法制构建——依法治国”几个字,明明如此简单,但是她却仿佛不认识了似的,所有的沉敛浓黑的色彩,都成了那个人深邃的眼眸,和他惯常穿的黑色西装……一切和他有关的颜色。
她第一次见到言臻的时候是十二岁。
她第一次见到言臻的时候是在她十二岁那年。
在之前她一直听说言叔叔家有一个和她年纪仿佛的哥哥,但是长了这么大却从来没有见过。
一直到那年的冬天春节,初二她跟着爸妈来到言爷爷家里做拜年,见到了那个满脸清冷淡漠的寡言少年。
于是就像只身步入了一个甜蜜的圈套,她开始无休止的幻想,开始找寻各种理由去言爷爷家做客精明的长辈们都看在眼里,于是闲暇开玩笑的总是会将她和言臻凑成一对,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尽管言臻眼里没有她。
但是她也安慰自己,他眼里没有任何人。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清冷如神祈的人,怎么可能动“凡心”呢?
随着他们长大,家长得的门阀观念越来越明显,她就有信心认为,自己将来一定会嫁给言臻。
但是似乎很可惜,或者说老天总是在捉弄有期盼的人。
从天而降一个叫叶翡的陌生女人,她出身莫名其妙,做事为人也莫名其妙……一个残疾人,一个借住在别人家里的孤女,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在叶翡面前,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她看不起。
不过是一个长得稍微漂亮一点的女人,没有家世没有学历,怎么可能配得上言臻?
但是最后的结果似乎总是让她很无奈。
他们结婚了,并且很快淡出了她的视野。
她再心有不甘,似乎也无济于事。
她知道叶翡是言爷爷战友的孙女,她能和言臻结婚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可怜她,这样的包办婚姻言臻怎么可能幸福?从小到大她总是在幻想,一直到现在也不曾停止过,她一直在幻想,能站在言臻身边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但是幻想终究是只是幻想,也只能是幻想。
她看着从来清冷寡言的言臻第一次见叶翡就给她夹菜,帮她说话,她受伤时亲自照顾,陪她聊天……或者是带她出去吃饭,从一开始到刚才,她看见那对无比恩爱旁若无人拥吻的男女……觉得好像世界欺骗了自己,而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何其悲哀。
她十几年的向往,她的梦想,就这样被别人占有而去。
而现在,他坐在自己面前,眼里却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过她这个人。
凭什么她十几年仰望换不来这人一个眼神,而哪个女人只是半路出现装了点可怜,就赢得了他全部的目光。
这一点也不公平!
她的手不自觉得用力,那份报纸在她手里逐渐变形,但是她及时的反应过来……四顾周围,沈婧清在和叶翡说话,言臻一直看着那边,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心里生出些难以言状的情绪,又蓦然想起自己在瞬时流光餐厅时,打出去的某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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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翡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被沈婧清叫住了。
她莫名其妙的过去,沈婧清拉着她的手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叶翡越发的莫名其妙,她总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以眼神去询问言臻,言臻面无表情,似乎看不出什么来,她就只好任由沈婧清拉着说,她开始神游天外,也不知道人家说了什么,只是半路里看见邵予琳从楼上下来,坐在自己对面拿着一张过期了报纸看的似乎很认真,连言悄过来叫她都没有听见。
而到最后她终于听懂了沈婧清的意思,她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话里绕来绕去都在重复一个意思,那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可以的话,能少出去就尽量少出去。
她的“出去”,应该是执行任务的意思。
叶翡看了看言臻,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
晚上吃过晚饭,言臻就和叶翡一起回去了,邵予琳竟然也拒绝了言悄的邀请,没有在言家留宿。这让叶翡觉得很是稀奇。
她不是一向非常喜欢待在这边的吗。
……
晚上回家之后叶翡又开始忙碌的写稿子,言臻对于她这种行为非常不高兴,结果叶翡写了一会儿就不想写了,于是干脆拉着他商量发布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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