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那个……”
乌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身体也微微缩了缩,刚才的郑重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想要蒙混过关的局促。
“……也不好多做打扰,我……我就先走了哈!”
话音未落,他立刻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朝着厨房那扇破旧的门摸索着挪去!
脚步虽然依旧虚浮,毕竟刚吃饱,而且灵魂创伤未愈,但那速度却明显透着一股“溜之大吉”的急切!
菲利斯和杰德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乌那鬼鬼祟祟、贴着墙根挪动的背影,脸上写满了“???”。
克伊特却是瞳孔一缩!
就在乌的手即将摸到门框,一只脚已经小心翼翼地迈出门槛的刹那。
“嗡——!轰!”
一道沉重的、带着凌厉破空声的黑影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
裹挟着强大的气浪,精准无比地砸在乌面前一步之遥的门槛之外!
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一把造型充满极简主义、通体漆黑、剑体中央闪烁着碧绿幽光,刃口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重型大剑,如同审判之钉,深深插入了厨房门外的石板地面!
剑身剧烈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带起的气浪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拍在乌的脸上,吹得他单薄的病号服猎猎作响,额前的白金发丝和绷带末端疯狂向后飘飞!
乌整个人僵在了门口,迈出去的那只脚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看不见,但那瞬间降临的恐怖威压、冰冷的金属气息、以及脚下地面传来的剧烈震动,都清晰地告诉他路,被堵死了!
而且是以一种极其霸道、极其不讲理的方式!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等烟尘完全散尽,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
克伊特蹲下身,动作轻柔得与他刚才召唤大剑的暴烈判若两人。
他伸出双手,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握住了乌瘦弱的双肩。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哄着最珍贵的宝物:
“亲爱的。”
克伊特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磁性。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更是需要静养,不宜随便走动。
外面很危险,留在这里,让我们照顾你,好吗?”
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克伊特瞬间切换的态度弄得有些懵。
他下意识地就想摇头拒绝,离开这个让他感到莫名压抑和牵扯太多的骑士圣殿。
他现在本来就够乱了,再加个骑士圣殿……好吧,虽说也无伤大雅……
但谁会嫌麻烦少啊?
然而,克伊特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握着乌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极其“真诚”的、混合着关切和痛心的光芒,继续柔声说道:
“你知道吗?你刚刚吃的那袋米……” 克伊特故意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沉重,“……那可是20年一熟的‘圣光息壤米’啊!”
“噗——!”
正端起水杯喝水的菲利斯,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他剧烈地咳嗽着,橙红相间的眼眸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向克伊特,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他妈在逗我?!那明明是去年秋收剩下的陈年糙米!放仓库角落都快被老鼠啃光了!”
杰德里端坐的身形也微微一晃,他那暗含神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无奈,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默默地移开视线,仿佛不忍直视克伊特那“真挚”的表情。
安迷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到“20年一熟”时,小脸上露出了天真的困惑:
“诶?可是菲利斯师父说……”
“咳咳!”菲利斯赶紧用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安迷修。
乌虽然看不见众人的反应,但他能感觉到气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
克伊特那过于“沉痛”的语气,让他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克伊特无视了菲利斯的咳嗽和杰德里的无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痛心”中,继续添油加醋,开始了他的“师承”表演:
“还有那肉干!那不是普通的肉干!” 克伊特的声音带着追忆般的感慨,“那是取自栖息在‘叹息冰原’极深处、以寒冰苔藓为食的‘霜晶牦牛’心头最精华的一缕肉!
乌:…?
一头成年的霜晶牦牛,十年才长出一斤这样的心头肉!风干秘制,需要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吸收日月精华……”
乌:??
菲利斯痛苦地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杰德里则微微仰头,看着石室顶部剥落的壁画,仿佛在研究上面的艺术价值,只是嘴角的抽搐更明显了。
“那干贝就更不得了了!”
克伊特越说越投入,语气越来越夸张。
“那是‘风暴海眼’边缘,由‘潮汐歌姬’亲手采撷的千年紫纹贝王的贝柱!每一颗都蕴含着大海最精纯的生命精华!寻常人吃一颗,延寿十年!我们……我们平时都舍不得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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