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帐外的士卒们执行完了命令,营长便守候在营帐外,恭声道:“将军,敌人已经处理完毕,敢问有何指示。”
张铭睁开眼睛,淡淡道:“派遣士卒好生护卫周边,我还需稍微静养。诸将收拢士卒来的,令他们将士卒原来编制、自家姓名和服役地方统统记录下来,然后比照军籍确认,最终呈献给我。其余诸事,要者禀告,否则自处。”
“是!”营长恭敬应允,然后尽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徐徐退去。
良久,安静的大帐内,张铭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唉......”
他看了看身边的背后破开了一个大洞的尸体,心中很是有些沧桑的感慨。当不至于伤感,但是从来给他帮助甚大,甚至因为股肱的吕焕秋,竟然在这次死士突袭当中死去了,这实在让他心里膈应得很,更有一些伤春悲秋的感慨。
罢了罢了......张铭轻轻摇头,幕内还有一些优秀的谋士,他只是因为有了吕焕秋,就有这位吕老统领诸位谋士,没有亲自接受,如今亲自接受,应该也不会太耽误事情,只是没了一位出色的周转者,今后可能不会那么轻松了。
......
次日清晨。
营长手中捧着重达十数斤厚重的竹简,恭敬地站立在张铭调养生息的大帐外头等候。
他早前已经报告了自己带着整夜将领们前来报告的收拢士卒情况前来汇报,但是张铭的回复却是让他等一会,他也不知张铭的意思为何,实在是害怕自己若是甩手去了,一会张铭从帐内出来没看见他,会否怒上心头。
张铭昨夜的举动,无论是杀伐果决地干掉几个反对者,利用身份和资历的巨大优势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直接强势坐镇署理先锋将军位,还是实力强大,面对好些个苗族人刺杀者也能轻松解决(他们并不知道死士的来历,只因为其装束推断),都令人们或者主动或者被动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仰和服从的心态,他也颇为惊异地彻底成为了这支军队的统领。
又过了不一会儿,大帐的帷幕突然被拉开了,然后一道略显单薄而并不瘦弱的身着白衫不着片甲身影,从帐内徐徐走出,在朝霞的朝气当中,竟然显得有些飘飘欲仙,这正是公孙成,也就是如今的张铭。
张铭看到营长还在外头等待着他,倒是感觉有些意外,他本意只是让对方先行等候等待自己的再次传唤而已,因为当时营长询问的时候他正运气心法行到关键处,不方便让对方进来。
而现在他心法几个周天转下来,心境已经完全恢复,一夜的血腥和至交亲近的吕老的死亡已经在他心上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更是暗暗感觉行气略有恢复,或许就在一二日之内,能够回到今晚之前的状态。
这样,他才出得营寨,因为运功时感觉甲胄碍事脱下,还忘了穿,只想着打几套拳再身着正装去见营长,没想到出了门就碰见对方。
既然如此,张铭也没打算继续练拳了。本来此举也仅是为了让他不至于生疏了虽然已经达到足够高度的武技,但也不是非得天天练不可。如今他刚刚接手军中诸事,也不好放下太久,必须紧紧抓住脉络方可。
他对着神色唯唯诺诺的营长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进营帐。营长松了口气,他的手臂都已经感觉到有些麻木了。清晨的凉风中坚持捧着十几斤重的竹简站半天,谁都会感觉有些顶不住。
他跟着张铭进入营帐,却看到张铭正在穿着甲胄,于是束手在旁登了一下,等待张铭穿好后,两人分主客位坐好,营长这才主动献上手中的竹简,双手撑地,垂首汇报道:“将军曾言,昨夜收拢士卒情况由诸部将自行汇总呈报,截止今日凌晨,诸将皆以将所获完全书写呈上,整理如此。”
张铭点了点头,将竹简放到了旁边的地上,然后伸手一指营帐另一侧安静躺着的吕焕秋的尸体,对营长道:“找个干点的地方,覆上薄木棺材,好生保养,葬在此地附近,让他好好安息一阵,回程我还要起棺回报的。”
吕焕秋本竹山君的亲信幕僚,派到张铭身边从事的,他的身亡,自然也需要张铭亲自向竹山君解释一番。
而今先让他葬身土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来对方尸身长期裸露,与死者不敬,风评恐怕也不好,更容易引起一些不好的病症;其次行军之中,甚至张铭之后还有更多的任务起军操办,根本不可能携带吕焕秋的尸身随军征战,甚至不可能给他安排一场厚葬,只好先草事安歇,回程凯旋的时候再带上,为其正名了。
营长思绪急转,很快也明白了张铭的意思。张铭随身带着的幕僚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到都尉一级,甚至连校尉都有从事幕僚之流的手底下事吏行走的,吕焕秋露面时间不少,营长能被张铭选中一夜如此重用,自然也是积极向张铭靠拢的人之一,焉能不识得吕焕秋的真身?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暗叹一声世事无常了,然后恭敬应诺,抬起了吕焕秋的躯体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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