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心中好奇,还有几分不满。
金神医身份特殊,连他都要小心讨好,从不敢得罪。
柳玉郎却为了金府门口的事跑来寻他。
他是老糊涂了不成?
竟然如此不顾女婿的死活!
柳玉郎见蒋林一副不解的模样,心中同样不满,以为他是在故作不知。
蒋林好歹是通判,他可不信金府门口发生那样大的事,蒋林还能一无所知!
只是蒋家毕竟是大族,蒋林又是通判,他即便心中不满,在蒋林这个女婿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
于是他强忍着怒火说道:“就在前不久,我家一名下人被金府的人送进了县衙,说他在金府门口刺杀我那外孙。
这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他一个下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金府门口当众杀人,更何况杀的还是我外孙!
我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亲自去金府想找人问清楚。可金神医实在欺人太甚,不仅将我拒之门外,还让一个门房羞辱于我!
他们如此行事,显然是想将事情闹大。我怀疑他们所图不小,此举不光是冲我而来,恐怕还想拉你下水,所以特来提醒你小心。”
蒋林才听了个开头,心里就忍不住“卧槽”。
等听到后面,他的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由白转青。
听到最后,他已经气得恨不能立刻派人将柳玉郎扔出去!
这柳玉郎是整天种花喝茶,脑子里进了太多水么?
怎么能够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究竟是谁想拉他下水?
他自己老糊涂,非要得罪金神医,如今跳进了火坑,居然还想把他也拉下去!
他当上通判容易吗?
蒋林气得简直想把手边的茶杯扔柳玉郎脸上!
这个糊涂的老东西,为什么非要来找他!
不过他虽然气得在心里问候了柳玉郎祖宗十八代,面上却还是强行忍下了冒犯的冲动。
老东西毕竟是他岳父,他是通判,要是打了岳父,传出去可不好听。
这通判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不能乱来,必须得忍着!
他忍!
蒋林用力抓着椅子扶手,好半晌才终于忍下心中不停翻涌的怒火。
他平静地问:“岳父说的那名下人叫什么?是谁的人?”
柳玉郎脸色一僵,沉默了片刻才说:“他是柳管家的侄儿,不过柳管家已经跟我说了,他那侄儿一向胆小,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想来,此人并非被人收买,而是有人故意设计栽赃,将他抓进大牢,准备屈打成招。”
蒋林一听,顿时气得再次说不出话来。
他还当那下人有什么特殊身份,结果只是管家的侄儿?
这种人,也值得柳玉郎亲自跑出来捞人?
这老东西到底有多糊涂?
亲自捞人就罢了,居然还跑去金府捞人!
遇刺的可是他亲外孙!
蒋林自己也有女儿,不管是嫡女庶女,只要是他女儿,生出来的外孙他自然也会喜欢。
即便有那不喜欢的,那也是他外孙。
要是家里的下人敢对他外孙下手……
呵呵,不管那人是谁,他都得扒了那人的皮!
他这老丈人倒好,也不管外孙是不是真出了事,反倒关心一个下人。
一个下人而已,也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蒋林心中嫌弃,见柳玉郎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就忍不住犯恶心。
于是他直接说道:“岳父大人如此忧心,是那柳管家说了什么吧?依小婿看,岳父大人怕是太过信任那柳管家。
那柳管家的侄儿为何会出现在金府门外,岳父可曾想过?恐怕是他们叔侄俩本就不老实,而且早已被人收买,故意给岳父下套。”
柳玉郎闻言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蒋林。
蒋林却接着说道:“岳父大人不如想想,倘若那下人的确在金府门口刺杀了外甥,那外甥和金神医心中会如何想?
倘若他们误会是岳父让人下的手,以金神医的脾气,又怎么会愿意见您?
岳父大人不如尽快回府,抓了那柳管家严加审问,逼问出那幕后黑手,以免继续误会下去。”
他顿了顿,见柳玉郎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心中不由更加失望。
随即接着说道,“若是岳父大人下不了手,小婿这就随岳父一起回去,帮岳父审问那阴谋不轨的柳管家。”
柳玉郎听到这里终于回过神,慌忙拒绝道:“不必,你提醒了我,这次的确是我糊涂,我这就回去问个清楚。”
先前他是不敢置信,可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蒋林的意思。
蒋林显然不愿意和金神医作对,而想把柳管家叔侄当成弃子。
柳玉郎心中愤懑,如今却也彻底清醒过来。
是啊,他根本没必要和金神医作对。
柳管家的侄儿算什么东西?
他怎么能如此糊涂?
柳玉郎忍不住在心里摇头,他这次真是被金府那门房给气糊涂了!
他站起身:“我这就回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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