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新妇一早起来梳好发髻,来到堂中给老太傅和容知棠敬茶,改口叫了爹和兄长,日后就是正经的一家人了。
老太傅喝了茶,照例教训了容世平两句:“你小子,以后就是为人夫婿了,要懂点事,要爱护自己的妻子。”
接着又对胜文说:“胜文新入府,日后这里就是你家,不用感到拘束,希望你们俩个举案齐眉,生活欢愉。”
容世平:“谨遵父亲教诲。”
江胜文:“谨遵父亲教诲。”
老太傅又看向一旁的容知棠:“兄长也说两句吧。”
容知棠笑着放下茶杯,
“胜文刚到府上,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千万要理解。我们府上没有女眷,三个男人粗枝大叶的,难免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如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管家去置办,或转告世平,让他去处理。”
江胜文点头:“谢谢兄长,胜文明白了。”
新人敬完茶就退下了,容知棠惦记着客房里那个人,跟他爹打了声招呼,也退下了。
那人仿佛难得睡了个懒觉,最后还是因为头疼醒来了,宿醉的后遗症来得异常猛烈。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刚想下床,却看见容大人就坐在床边,床头柜上摆着一碗醒酒汤。
“醒了?把醒酒汤喝了。”容知棠端起醒酒汤递给他。
将军乖乖接过醒酒汤,几口喝下肚,又把碗递给他。
“喜酒果然醉人。”将军晃了晃脑袋。
容知棠接过空碗,起身端到外间桌子上放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将军穿上鞋子,整理好衣衫,也走出外间,
“昨日多有打扰,容大人不要见怪。”
容知棠伸手把他的领子抚平,漫不经心地说道:“醉了叫境安,醒了叫容大人,好人不当,当个薄情郎。”
将军抓住抚在他胸口的手:“容大人倒是多情,图什么呢?”
容知棠收回手:“图个欢心。”
将军:“那容大人图有所得了吗?”
容知棠:“自然。”
将军:“容大人这么容易满足?”
容知棠从宿醉醒来的人的眼里,看到了昨晚的不安和迷惘,他困惑又不知所措。
容知棠伸手轻抚将军的脸:“将军要赶很长很长的路,我不做将军脚下绊人的春泥,我做将军头上的斗笠。”
将军:“……”
容知棠轻笑:“所以将军不用不知所措,也不用感到委屈,更不用怀疑我心中所图。我知我心中有小爱,却抵不过将军心中的大爱,将军心中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我的心中只装得下将军一个。”
“我不与千千万万的百姓相比,我爱将军所爱。”
大将军红了眼眶,
“我配不上如此的境安。”
“配得上,只有你配得上。”
将军一夜未归,早晨起来,老王爷就叫临解去找人,临解径直到了容知棠府上,在门口接到了丢了一晚的将军。
将军宿醉未消,容知棠叫了府上的马车送将军回府,临解骑马跟着。
将军一回到江王府,老王爷就看到他的神色,以为他是因为妹妹出嫁太过神伤,连忙去安慰他,
“儿呀,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妹妹长大了。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两家离得不远,日后若是想了,随时可以去看她。”
将军看了他爹良久,才缓缓开口叫了一声:“父王。”
“哎。”
“境安这几年,一直在补贴南疆战场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父王知道。”
“听说三月围猎,是他卖了一幅画,给江王府凑的银子?”
“是呢。”
“昨天他们府上送来的聘礼都有什么?”
“黄金千两,绫罗绸缎无数,金银首饰若干,这些作为胜文的聘礼,还有铠甲千副,由军器监制作好后直送羌州。”
“……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王爷似乎明白了他是因为什么而失落。
“……儿子,”老王爷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难过,你在最前方,我们都是最坚实的后盾。”
因为老王妃身子不好,江胜寒像皇上请示之后,被允许暂时留在京中。
老王妃年轻的时候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长像温婉清秀,世家子弟为了求娶她,把她府上的门槛都踩坏了。
那么多人上门求亲,她只看上了江王府那位王爷,两人成亲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老王爷一辈子也没有纳妾。
江王府树大招风,而王妃的表亲是李太尉,她为了避嫌,长年深居府上,从不外出,也不跟外界交往。
胜文最像她母妃,也继承了母妃九分才情,皇后也曾说过,胜文身上有王妃当年的气质。
老王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终于等到胜文欢欢喜喜出嫁,她没有成为皇室的牺牲品,王妃放下了心,最近气色也好了些许。
三日后容世平带着胜文回门,老王妃拉着兄妹俩在房中聊了许久,无非了拉拉家常,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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