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呓语拉开窗帘,天空是暗淡的灰色,郊区的雪要比城区大不少,密密麻麻的雪花大朵大朵落在地上,已经积成厚厚一片白茫。
电话里男人没有说话,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
他继续试探性的问:“弥南?还在吗?你在哪里?”
弥南站在门口,不一会儿头发上就续起一层白,手指在风雪里变得僵硬。
时间尚早,执勤的保安都还没出来站岗,城郊荒芜寂寥,除了舒呓语一家,周边尽数是山林,连一只飞鸟的踪影都没有,天地间仿若只有他一人。
弥南哆嗦着嘴唇,碾了碾指尖燃尽的烟,扯开嗓子舌尖翻转那烧灼的三个字:“舒呓语。”
电话那头也正站床边,望着窗外应声:“我在。”
“你出来。”
舒呓语有一瞬的呆滞,立马领悟他话里的意思,没忍住直接低声啐了一句:“艹......”
这个只会自己犯规的男人!
明明前一天还在拒绝自己去找他!
今天就巴巴的跑过来!
舒呓语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上一件直接夺门而出。
雪天路滑,在经过花园的时候不小心跌出老大一截,脚上的拖鞋径直飞出去,主人早就已经无暇顾及,一路狂奔,唰拉一下打开侧门。
入眼是铺天盖地的白色,只有门前一点黑。
心心念念的人姿态随意的站在那里,顿时天地都有了别样的色彩。
舒呓语抿着唇缓慢的朝男人走近,然后一点点加快脚步,最后把人紧紧拥在怀里。
明明彼此都披满寒霜,却在相拥的一刻,冰雪消融。
舒呓语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摸着他的头发,时不时的啄吻,心情激动到丧失言语。
弥南埋首在他的颈间,用力汲取熟悉的伏特加味道。
只有清清浅浅的一点点,显然不够满足他的渴求。
“给我。”
舒呓语愣了愣:“什么?”
“伏特加,快点!”弥南扯着男人的衣领,动作粗鲁的抓上他的脖子,显得有些急切。
舒呓语没有迟疑,伸手钳住他的下颌,使其高高抬起头。
冰凉的唇相抵缠绵。
弥南鼻息间顿时沁满,突然用力扣住男人的后脑勺用力的回吻。
像是要把这几天缺失的爱意全都填补回来。
形容狼狈的两个人,一个脚上少了只鞋子,一个只有一件单薄的西装,已经全然忘我。
只有遍布周身的信息素与风雪共舞,彼此痴缠。
“跟我进去。”
舒呓语双手捧着男人的脸,抵住他的额头气息紊乱,摸着他身上潮湿的衣服,即使心疼又是生气:“什么时候来的,衣服弄的这么湿。”
“没一会儿。”
“骗人。”
“没有,你好到哪里去了?鞋呢?”弥南看着他冻红的脚没好气的踢了踢他的膝盖,让他踩在自己鞋子上。
“掉了。”
“进去换。”
“一起进去。”
弥南抬头,男人视线温热,翻涌的欲望完全不做掩饰。
贴在他腹肌上的手紧了紧,没有拒绝。
趁着天色还早,只呆一会儿,任性一会儿......
于是低低答应:“嗯。”
舒呓语拉住男人的手往房间里走,脚步都变得轻快。
刚刚跨进自己的地盘,还未来及关好门,唇瓣先是等不及的粘到了一起。
紧跟着被雪浸透的衣服散落一起。
两人难舍难分,走的艰难。
磕磕碰碰的辗转到浴室,顿时水雾四起。
温暖在一瞬间侵袭全身,然后变得沸腾。
将所有的思念化作最直白的狂热。
在彼此呼吸之间在水气蒸腾之间完全渗透。
......
不知过去多久,两个人懒懒的泡在浴缸里。
舒呓语一遍遍啄吻那墨色的发顶,柔软顺滑。
萦绕好闻的薄荷柠檬香气。
弥南放在热水里的手,止不住的一阵阵发麻。
连带着脚趾头都开始缩拢。
最后只能哑着喉咙低声求饶:“你TM属狗的啊.....叼着肉就不放.....”
舒呓语口齿不清的喃喃:“能叼还想叼更多.....”
“猪啊?吃不饱吗?”
“嗯,不够远远不够。”
弥南反手捂住他的唇:“我晚上还有应酬.....”
男人有点委屈的咬了咬他的掌心,闷声控诉:“十四天,我已经整整十四天没见过你,没碰过你,再不给我补一口,我真的要憋死!”
弥南仰面靠在他的胸口,撸了把浸透的头发,宽慰道:“快了,等到过年,华晟的实权就会完全放到我手上,我母亲已经在转移股权至我名下。”
舒呓语想到上辈子他家族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更是心疼。
“弥南,其实没必要那么着急,你完全可以等自己再长大一点,强大一点在去承担那些所谓的责任。”
“心疼我了?”
“心疼,怎么不心疼?你闻闻身上的味道,听听自己的声音......我明白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如果可以,我想你迟一点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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