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生前住哪个营房,能不能领我去看看。他又是咋死的,我们连他尸体捡没捡回来都不晓得,我只想知道这个,却没人能和我们说清楚。”
赵大山曾被许有粮数次追问过。
大山说,你大哥牺牲那日是一场恶战,一直是从天亮打到傍晚擦黑作战。而你大哥是将他能留下的我和大奎,都留下了,然后最后一波他就冲了出去。
那时已经天黑看不清太远,当时就城楼往前几里地能看清。
然后以我对你大哥的了解,那一定是冲到最前面最有血性的人。
其实赵大山战后曾四处打听过,可当时敌军攻城门还架梯子往上爬,活着的人都在忙着抗敌。
而他当时腿受伤爬都爬不起来,坐在城墙里面只,能拖着受伤的腿,无知无觉地给没倒下的人递箭羽。心里想着多递箭,他的前线兄弟生还希望就能大一点儿,直到血流的也是累的昏迷不醒。当时,他都不知道大奎人在哪。
再后来,听说休战时还没捡完城门附近的尸体和武器,这是默认的,唯有的道义敌我双方都会捡自己的英雄,可紧接着援军和谈和大臣就来了。
听说六名谈和官,着急去敌军驻扎营地要赔给人家不少东西,当时下令快速将尸体摞在一起烧了,干这活的是后来那些官员带来的人,压根儿就没用镇北军。
而且就算找也很难。那年的镇北军军费有限,不像眼下,衣服上给特意缝补一块名字和祖籍。
这不嘛,此时许老二看眼他娘,就很是心酸的强压下心里话。
再被大奎几大步上前就抱住了,一句“二弟,我和你大哥没差”,当即落了泪。
许老太在旁边说,唉,这是干啥。她今日好像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
许老二缓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嘀咕句,娘,这里好像犯点儿说法。
大奎被手下兵卒找来,再次笑着使劲拍拍许老二的肩膀就匆匆离开。
与此同时,刘靖栋正问他的先生:“先生,嘎苞米的嘎咋写。”
他的老童生先生正冻够呛在刻雪雕字,闻言头不抬问道:“为何要写这个字。”
“因为画要做完了,乡亲们让给画上留下一句话,叫作:嘎完苞米,再来看你。”
“你就不能割吗?”
啊,对。
可是刘靖栋转身走了几步又站住:“割字也不会写。”
他的先生:“……”回去你还是接着蹲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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