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源进门时已经是十点钟，偏偏所有人都在客厅，那肃静沉默的气氛好像在等他回家一样。
然而细看之后，柳正源嘴角的笑容迅速褪去。
眼看着柳宁手臂上的绷带和柳时已经肿了一边的脸，柳正源的语气实在称不上是好。
“你们的伤怎么回事？”
一反往常的，柳宁没有说话，柳时先开口了。
“被陆阿姨打的。”
“什么？”柳正源狠狠愣住，“陆阿姨？”
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柳时说的是陆婉容，随后他看向陆婉容，眉头拧在一起，“你打孩子了？”
陆婉容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眼眶微红，说：“是我打的，可是你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陆婉容这样不同以往的委屈模样，纵然柳正源心中偏向柳时，此刻也多了对陆婉容的几分怜惜。
柳时见柳正源看向自己，便实话实说，“和陆阿姨一起等您的时候，柳宁想要打我，被我拦下来了。”
陆婉容连忙打断她，“你怎么不说你按住了她的伤口？”
“那我的伤口呢？”
说着，柳时突然撩起了自己的衣服，柳正源下意识看过去，柳时的腰部被一圈圈的绷带缠绕着，甚至隐隐可见下面的血色。
这血色，是柳时故意把伤口弄裂，让柳正源心疼的。
柳正源坐在沙发上，面容严肃，本就不苟言笑的容颜此刻更显威严，“一个个说，怎么回事？”
柳时没有开口发意思，柳宁抢占先机道：“爸，是她的错！她今天回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一时气不过，不小心把刀子弄到她身边了，可是她居然拿起刀子划我胳膊！”
柳宁边说边指向自己胳膊上的绷带，那声情并茂就差落泪的样子让柳时几乎都信了。
“后来她晚上回来，我不过是埋怨几句，她居然就冲上来拽我头发，然后妈妈就扇了她一巴掌，可是，她居然觉得她是无辜的！爸——”
“好了。”柳正源抬手示意她停止，转而看向柳时，严肃的面容未有一丝松动。
“时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柳时轻笑一声，随后笑吟吟道：“爸爸您知道在网上造谣攻击我的人吧？虽然风华把这个和高铁妇女归到一起了，可事实怎么样，我想柳宁和陆阿姨再清楚不过了，而且……”
柳时瞥了一眼面容微微扭曲的柳宁，继续道：“买水军攻击我的人，有柳宁和陆阿姨，可是爸爸——”
柳时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仿佛刚才笑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我只是问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柳宁就把刀子飞过来，划伤了我的腰，晚上她又先动手打我，陆阿姨冲上来就扇我巴掌，爸爸，这是第二次了！再待下去，我命都不保啊！让我离开这吧……爸爸……”
柳时一口一个爸爸，再加上她最后掩脸哭泣，柳正源不由心下一软，可柳宁又是他的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饶是在官场运筹帷幄过年的他，也一时难以判断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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