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言醒来的时候洛艾尔就已经醒了,她一只手支着脑袋,目光慵懒惬意地注视着夜言,别有一番妩媚。
“你很早就醒了吗?”夜言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问道。
“嗯,毕竟之前昏睡了一天一夜嘛。”洛艾尔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夜言额头垂下来的头发,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脸。
这一举动让夜言以为还在梦中,美好得不真实,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恨不得将洛艾尔抱在怀里继续这场美梦,但她手心的温度却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那我醒来前你都在干什么?”夜言用手盖住洛艾尔抚摸自己的手。
“数你的睫毛。”洛艾尔笑了,笑起来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数清有多少根了吗?”夜言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得会心微笑起来。
“没有,我只能数到十。”洛艾尔说着,收回双手伸出十指在自己的脸庞前轻悠悠晃了晃,“因为我只有十根手指。”
原来洛艾尔数数是靠数手指啊。夜言想,觉得她更可爱了。
“那我教你数更多的数,怎么样?”说着,夜言终于忍不住将洛艾尔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
“好啊。”洛艾尔说着,接着有些难以启齿地在呼唤着夜言:“黑夜……”
“怎么了?”夜言依旧抱着她。
“你下面好像有东西顶到我了……”
夜言一惊,赶紧放开洛艾尔,他的脸红得特别夸张,眼睛也不敢看洛艾尔,十分羞愧地说:“抱歉,失礼了。”
说着夜言迅速起床,噬界瞬间覆盖在身上幻化成衣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出了房间。
洛艾尔有些好笑地看着门口的位置,小声嘀咕道:“什么嘛,我又没说讨厌啊……”
没有了赶路需求的两人,日常生活过得很惬意。白天洛艾尔会随着夜言去森林中打猎,夜言负责打,她负责看,等收获了两人一天的食物之后就会回到驻扎地,除了吃饭洗漱上厕所等需要下床的行为,其余剩下的时间两人就会在床上互相依偎着。
洛艾尔在看夜言心景之中的回忆,她想要更加了解自己深爱之人的过去。从大泱的毁灭,到之后的混战,然后到“沁朝”建立之时的背井离乡,再到后世落曼人以为是传说的影王与征服大帝的对抗……
几天的时间里,洛艾尔看完了夜言几百年的心路历程,每当看完夜言的一个回忆,洛艾尔便觉得眼前的人的形象又深了一分,而自己又更加爱他一分,于是她就会更加忍不住与他贴得更近了。
两人的胸膛贴得紧紧的,彼此的心脏之间只隔着不算厚的肉体和丝纱一样轻薄的内衣。房间里充斥着安静,于是连呼吸和心跳都显得清晰,两人都不说话,在灵视完夜言过去的回忆之后他们便紧紧相拥,彼此的体温交融,仿佛连灵魂都融到了一起。
忽然,洛艾尔低头将自己的头贴在了夜言左心房的位置,这一举动让夜言有些没预料到,几天的相拥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做。
夜言的心跳陡然加快,因为洛艾尔的这般举动实在是惹人心动,就算是一向冷静沉稳的夜言也难以抵挡这股内心的悸动。
“黑夜的心跳好激烈呀。”洛艾尔闭着眼仔细聆听着,她的一只猫耳朵贴在夜言的胸膛上,耳朵的绒毛带来的柔顺触感让夜言几乎快要意识模糊。
“嗯。”夜言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是击鼓,他用手摸着洛艾尔的头和另一只耳朵。
接着洛艾尔又抬起头,看着夜言露出小狐狸般的微笑,她伸手摸了摸夜言发烫的脸,“你脸红得好厉害呀。”
“彼此彼此吧。”夜言这么说,也想用手摸洛艾尔那红苹果般羞涩的脸。
可洛艾尔却忽然将他揽入怀中,让他的耳朵轻轻贴在了自己柔软的胸脯之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夜言的意识在一瞬间消失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也静止了。
“咚咚咚咚……”
洛艾尔的心跳同样急促而有力,她面色红润,有些害羞地问:“听到了么?”
“嗯……洛艾尔的心跳也好激烈。”夜言呆呆的,本能地说了出来,他的脑海里没有丝毫的杂念,只听见洛艾尔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像是交错着奏着乐曲。
“那是心动的声音哦。”洛艾尔抱着夜言,自己的下巴也轻轻抵在他的头上,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和背。
几百年了,这还是夜言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在其他人眼里,夜言一直都是冷酷坚强的人,从来没有展露出柔弱的那一面,其他人包括夜言自己都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就该如此。
即便夜言这一路上见识过数不清的人,却也从来没有被人像是对待孩子一样对待。夜言理应不喜欢这种感觉才对,他这么强大的人,被仇恨支撑着走下去的人怎么能是小孩子呢?
可被洛艾尔这么抱着,夜言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身体如羽毛一样轻,悠悠然像是得到了慰籍。他下意识想到:爱情真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就像是干枯的心久违地遇上了一场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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