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到不对,时暇钰忙命人去找沈棠棠,然后带着她出宫,欲去古竹书院。
但不想,还未出宫,刚到宫门,她们便被拦住了去路。
拦住她的并非官兵,而是一群书生。
书生数量极多,都聚集在宫门口,将宫门堵得水泄不通,一张张脸上满是愤怒,高声喊着:
“诛李张,还公正!”
时暇钰直觉此事与她昨日写的信有关。
守宫门的官兵见了她,立马便想要劝她回去,时暇钰自然不会回去,更不要说,她在这些书生里面,找到了自己师兄的脸。
时暇钰仗着自己小,混在人群中一下子抓住了师兄的衣角。
“大师兄!”
大师兄微愣,脸上的愤怒还未歇下,便愣愣地低头看她。
一见是她,而她身后并无太监丫鬟,约莫是被堵在人群外进不来。
大师兄忙将她护在身后,给一旁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护着她往外走。
好不容易出了人群,大师兄忙蹲下检查她身上是否有受伤。
确定无伤以后,他叹了一口气,“你不该来这儿,此处人多,你若是丢了,还让我们怎么办?”
时暇钰宽慰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才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本不想和时暇钰说这些,但架不住时暇钰的眼神,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原是昨夜他们得了时暇钰的消息,立马就开了一个会,然后展开了行动。
他们说服了闻人大人,拿到了那份与李、张有瓜葛的官员名单,并且很巧的是,那闻人大人手里早已收集好了那些官员的证据。
这些证据大多都是他们这些人作恶的证据,几乎每一件,都与张、李二人有关。
是以,师兄们登时怒不可遏,当即拿了这些证据就去官府告状。
谁成想那官府早已投诚张、李二人,不仅不处理,还当即押了为首的几人,其中便有她那好事的三师兄。
官府态度极其恶劣,当即触怒了那些饱读儒家经纶诗书的书生们,是以现场更加混乱。
官府为了镇住场子,当场拔刀杀了人。
刀见了血,场子是镇住了,但很快又掀起了更大的暴动。
他们挨家挨户敲门,鼓动百姓们一起堵宫门,告御状。
是以,便有了今日一早这一出。
背后是喧天大喊,沈棠棠等人也找了上来,大师兄将她交给他们,软了声音道:“快些回去,这几日外面不太平。”
“那岫白哥哥呢?”
一路过来,她看见了好几张熟面孔,唯独没看见池岫白。
“他在池相府。”
要说今日这么大的事,为何他却在家中不出。
原因很简单,就是池相终于是对他使了雷霆手段,将他锁在了府中。
时暇钰去找他时,池相脸色极其不好,一旁的池相夫人双眸含水,眼看着很是伤心。
听了她的来意,池相本是委婉拒绝的,但池相夫人却宛若遇到救星一般拉着她的手,劝她帮忙劝劝池岫白。
池相见夫人这模样,脑子里很快想了各种利害关系,但最终还是闭嘴没有多言,任凭夫人带着时暇钰去了池岫白的院子里。
时暇钰本来还疑惑,池岫白这人看起来是挺稳重的,是超乎同龄人的稳重,有时候时暇钰都没办法把他当成小孩子。
这样的人,怎么也还是让周围人再放心不过的才是啊?为何池相夫人会是这副模样?
直到时暇钰入门,看到了靠在床头面色略显苍白的池岫白,以及……
他露在外面的,白皙修长手腕上的一段纱布。
时暇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他这是……割腕自杀了?
早在门外传来响动时,池岫白便注意着门口,本以为又是母亲父亲的规劝,却不想是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人。
池岫白:“……”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察觉到时暇钰诧异的目光,池岫白下意识把手往被褥里藏了藏,面颊上有了一丝羞愧的红。
时暇钰又好笑又无奈又心疼。
她走到床榻边,见他目光略有些躲闪,这倒是与他平日里不同。
不强装稳重了,不故作无所不能了,既幼稚,又略显脆弱。
“公主……你怎的来了?”
“我来看傻子了。”
疏雨为她搬来了小凳子,时暇钰就坐在他床榻边,看他一瞬间的怔愣。
“公主?”
“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不是傻子那是什么?”
“……”他垂眸默了默,“今日至关重要,我需得同他们一起。”
“那你想别的办法啊,你这样成功了吗?就算是成功了,你说你拖着这样一具病歪歪的身体,到时候如何帮助他们?更别说还失败了……”
她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语气重了重,有股子责备意味在里面,
“还差点死了!”
见他头都抬不起来了,整张面颊都红了,时暇钰又忍不住放软了语气,含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你下次不要这样了,会让喜欢你的人伤心心疼的。”
这话本意是指池岫白的父母,但听在耳朵里,却好像时暇钰也是那个喜欢他的人一样。
池岫白呼吸微滞,慌乱之间只想转移注意力。
喜欢惨了!清冷反派看我眼神不清白请大家收藏:(www.20xs.org)惨了!清冷反派看我眼神不清白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