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的意思,这位仁兄还读过孔子的书。
还知道以德报怨。
都说孔子向来主张仁义,要求门下学徒做个谦谦君子。
可实际上,孔子却是个相当有个性的人。
面对君子谦谦,面对小人以直!
子路牛掰吧?
相传那可是能上山擒虎的猛人,到最后还不是被孔子给【教化】了。
教化勇猛善战的子路,只是和他讲道理,谁能信?
听话讲道理,不听话那就直接讲物理了!
而这话,也是孔子给出如何面对小人时,给出的标准答案。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兄台熟读孔子,为何不求甚解,拿半句话来搪塞?”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如此断章取义,窃不为也!”
嬴驷又怼了回去。
那人听到这话,彻底哑口无言。
嫉妒他人而说出的话,本就被人诟病。
现在拿出的君子之论又被毫不留情面揭穿,实在是羞愧至极。
“哎呦…不行!”
“在下肚子还真闹腾起来了。”
捂着肚子,那人眼神飘忽不定,开始为自己胡乱找了个借口。
“诸公慢行,在下先走一步。”
说罢,那人捂着肚子独自寻找涸藩去了。
“哈哈哈~”
看着那人狼狈逃窜的模样,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林兄辩驳,他这是自取其辱!”
熊槐笑的最是大声,乐不可支指着那人的背影发出无情嘲讽。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都认输了,算了吧。”
嬴驷笑着摇头,一副大度模样。
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从嬴驷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就这小子这副怼天怼地的模样,还得饶人处且饶人?
拉倒吧!
别人信不信熊槐不管,反正他是不信的。
不过,这话熊槐却没有说出来。
门口这么多人呢,说出来多不好。
不合适,根本不合适。
府内,其中一处僻静角落。
两人正在对弈。
听完手下的汇报,孙膑手中棋子稍停,摇头笑笑。
“这林子,倒是个雄辩之人。”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和孙膑同为对弈的田忌,啪的一声将黑子落在棋盘。
抚须点头:“军师说的不错,这林逸确实是个雄辩之才。”
眼中带着精光,田忌看向府中厅堂方向。
“这林逸如此雄辩,若是能招到老夫麾下,将来对付他邹忌,定能为老夫挽回不少颜面。”
“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被动。”
“就是不知,他真意如何?”
白棋落地,孙膑看向田忌。
“将军起了爱才之心,在下当为将军谋!”
瞳孔微缩,田忌面带欣慰:“我有军师襄助,幸甚!”
头微微一偏,田忌目光灼灼看向孙膑。
“待会儿,那就有劳军师了?”
“将军放心,此事必成!”孙膑笃定回答。
“好!”田忌满意点头。
然而,这话刚说没多久,就又开心不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棋盘上白棋一剑封喉。
黑棋败势已定!
“我说,你就不能让老夫赢一局呀?”指了指孙膑,田忌翻了个白眼。
孙膑一边收棋子,微笑回答。
“将军恕罪,在下是个直人。”
“不会谄媚。”
“你呀!”放下手,田忌对孙膑这脾气也很是无奈。
孙膑哪哪都好,就是下棋不知让子,这就让人很烦!
就在此时,家仆来报。
“家主,客人基本到齐,您看是不是先过去?”
“嗯,”点点头,田忌站起身来,笑着对孙膑说道:“客人到了,咱们也该去了。”
“慢待贵客,可不是待客之道。”
——
“诸位,请坐。”
田忌走到主位,笑呵呵摆摆手。
“多谢将军。”
屋内众人拱手一礼,就要坐下。
席尾。
“这田忌,还真是小看人,竟然把咱们安排在后面!”
从来都是坐在主位的熊槐,对于坐在席尾这件事很是不适应,满脸的不悦。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初来乍到,很正常。”
嬴驷笑着安慰。
虽然是安慰,心里也生出几分不满。
自己帮田忌赢了千金豪赌之资,可谁能想到,竟然被安排在席尾。
这不明显看不起人吗?
不过,虽然心中略有不满,嬴驷却并未表现出来。
泰然处之坐在那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两人刚坐下,熊槐正在埋怨之时,田忌不着痕迹往嬴驷那边看了一眼。
笑着小声对孙膑说:“无故加之而不怒,还能泰然高坐。”
“这林逸,着实让老夫出乎意料呀!”
“将军说的是,面对折辱却能坦然接受,此子不凡。”孙膑微微点头。
孙膑看了眼嬴驷,低声说道:“不过,将军如此试探确实有些过了,也该礼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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