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林菀打扫着那些摔碎的玻璃。
秦丽娟秦丽雯立在旁边一言不发,立在床边看着陈江河给林前进扎针。
没错,孙秘书前脚走,林前进后脚就晕了。
陈江河收了针,叹息道:“就是一时气火攻心,失了理智,一会儿醒来就没事了。”
“没事?”秦丽雯揶揄冷笑,“你是没事了,可我们家却被你害惨了。
一百万啊!一百万的实业投资!”
万元户都很少见的今天,一百万实业投资,对他们而言,确实天方夜谭了。
毕竟,上次整个丝织厂,好几百人集资,不也才弄了十八万。
要知道,那已经是掏空了所有人的家底。
这时,躺床上的林前进幽幽睁开了眼,“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躺床上了?”
秦丽娟赶忙将人搀扶起来。
林前进揉了揉脑袋,显然是断片了,“几点了,孙秘书来了吗?”
“姐夫,你气糊涂了吧?刚被你气走,你都忘了?”
“啊?”
林前进面色一变,突然捂住了脑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特么的,冲动了,太冲动了,完了完了,一百万投资,我上哪儿拉一百万投资去啊!”
陈江河哭笑不得,“您把心放肚子里,不就是一百万么,这件事我帮你搞定。”
“你都赚够一百万了?”
秦丽雯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早知道陈江河挣钱,可没想到这么挣钱。
“江河,一百万可不是小数,你可别乱夸海口。”林菀拿着笤帚走进了屋子,提醒道。
“放心吧,这件事我说能办就一定能办!”
陈江河点点头,不过他也听出了林菀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就一打工的,没赚那么多钱。”
“切,想来也是。”
果然,这话一出,秦丽雯立刻鄙夷的撇了下嘴。
海州虎,过江龙,那在海州绝对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陈江河现在跟着过江龙混,钱肯定不少给,可在秦丽雯眼中,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罢了。
反正她是老板的话,只会给职工应得的那份,多余的,想都别想。
“江河,还是算了吧,莫总帮咱们挺多了,还是别为难人家了。”一直不开口的秦丽娟终于说了句话。
“姐,你说什么呢,既然祸是因他而起,擦屁股的事儿,自然也要他来解决。
不然,我姐夫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可就吹了。
你总不想大张旗鼓的去一趟省城,结果没过多久又灰溜溜的跑回来吧?”
“你早晚坏你这张嘴上!”
林前进瞪瞪眼,属实拿这小姨子没办法了,“江河啊,你小姨这人就是嘴臭,别放心上,这件事你就别麻烦了,大不了让他们把我开了,反正我也早就想下海了。
你是不知道,南方的服装生意多好做,我们厂好些南方客户,都发了呢!”
陈江河苦笑连连,当了五年的翁婿,他还不了解林前进?
虽然不是官迷,但也绝对想从体制里干一辈子。
他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让当年的事儿搞怕了。
说白了,图的就是一个铁饭碗。
不到万不得已,下海经商这种冒大风险的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放心吧,踏踏实实的干,我相信您一定是个好领导,大领导。”
此时此刻,陈江河已然有了主意。
自己那么多产业要投资。
天时地利固然重要,但人和同样是关键的一环。
林前进此去招商局,自己刚好能推他一把。
“好了,您明天就踏踏实实的上任,您说的没错,您的任命是组织上慎重考察后做出的决定,孙秘书找您麻烦,顶多是从业务上入手。
到时候,您接着就是,后面的事我来办!
好了,你们先忙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林菀知道号!”
说完,陈江河便告辞离开。
林菀快步追到门外,拉住陈江河的胳膊,就绕到了车的另外一侧。
气急败坏道:“你疯了吧,那可是一百万,万一搞不来,我看你到时候下不下来台。”
陈江河哭笑不得,“你这是担心我?”
“屁,我才懒得担心你。”林菀把头一扭,皱眉道:“我就是怕到时候我爸会很失望。”
“放心吧,不会的!回去吧,我去想办法了。”
“如果你做不到怎么办?”
“只要我想,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说完,陈江河直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回到家。
陈江河进了办公室便把电话本拿了出来。
这个年代,打长途电话还是很费劲的。
尤其是跨省长途。
等了十几分钟,电话里才终于传来一个熟悉且又陌生的声音。
“三弟,我以为你把我这个大哥给忘了呢!”
“大哥说笑了,对了,电表生意做的如何了?”
陈江河联系的人,正是之前拿走十万投资,并且拜了把子的宗青厚。
“那日一别我便直接去了南海,正如你说的那样,很快就打开了市场……现如今,南海一百家有九十五家用的都是咱们的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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