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飘完一场小雪，一阵阵吹过的冷空气刺激得人只想流泪。北界校区的南出口，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正矗立着看向远方。
萧萧看着陆续起飞的战机，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杜寅深又派了一批A级生前往东界支援，至于是不是真的的支援，北界校区的人都心知肚明。
昨天他们监测到东界爆发了大量的黑暗兽，虽然没有人定义那是不是鳍穹，但北界校区的人都默认了那就是秦愿所说的十万只鳍穹。
自从秦愿在西界亮出那只鳍穹，并说那是自己驯服的战斗兽后，北界校区所有种类的净化溶剂一时间全部被学生申请完。所有人都认为秦愿能驯服鳍穹，那他们自然也可以驯服鳍穹。
当然他们此次去东界，并不全是为了那还未收服的鳍穹。
长期在物竞天择，强者生存信条的洗脑下，北界校区的学生们对羸弱不堪的东界早已是嗤之以鼻，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在他们的认知中，强者即为正义。这次出征东界并不只是单纯地歼灭那里的黑暗兽，还要连着它滋养的弱者一起清除。
杜寅深的要求很简单，让所有人就跟日常去西界出任务一样，只要顺便把秦愿的尸首带回来即可。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秦愿确实是一只随便就可以踩死的蝼蚁。
可她知道，要对付一个A级生，要对付一个已经拥有战斗兽的A级生，根本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她听说秦愿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学生，智慧超乎常人，就连文萨这样的人都被他征服了。不仅如此，他还异常的猖狂，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上一次杜寅深从东界校区回来，气得不轻也是因为他目中无人。
这种人要是能轻易解决，那就不会让他活到现在了。
即使北界的A级生很多，也很强，但她总有些担忧。也许秦愿更适合招揽，为他们所用，而不是直接毁掉。如果能毁掉的话，她自然也是愿意顺着杜寅深的意思。
只是……
“萧萧姐，先生找您。”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青年出现在她身后。
“知道了。”她点点头，转身朝地下车库走去。
研究室的办公室里，杜寅深正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先生，你找我。”
萧萧微微喘气，头发被风刮得有些凌乱，原本白皙的脸颊也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
杜寅深道：“文教授那边有新的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问问她需要什么，如果是人手不够，你再挑拣几个能力好的机灵一些的给她送过去，务必要把进程推快一点。我们已经等不起了，必须要快点找到是谁在后面捣鬼。”
他的语气听起来跟平常来没什么两样，但她还是察觉到了其中隐隐约约的焦虑。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事情能把他逼成这样。
“是。”萧萧点点头，没有立刻离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问题？”杜寅深见她不走，以为她还有什么要问的。
“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咬咬唇。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呢。”杜寅深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临界下了命令要裁撤东界校区的校董会而已。”
“裁撤校董会，怎么没听说……”
萧萧吃了一惊，杜寅深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她。
东界的校董会几乎是杜寅深一手扶持起来的，裁撤掉校董会无疑就是拔掉了他在东界校区的一个据点。
但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让他愁成这样啊。东界校区出事时迟早的事情，临界重点处置的也只是东界校区的两个直接管理者，更何况东界都差不多玩完了，裁撤校董会有什么奇怪的？
“啊，我也是现在才收到通知的。”杜寅深眯起眼，“临界的行动还真是迅速，这么直接就裁撤了校董会……”
“先生，其实东界现在已经这样了，校董会存在的意义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你懂什么！”杜寅深冷声打断她的话道，“那么多人，就只给我留下了刘文远一个人，就连柯震南都入狱了，其他人更是全部没了权力。你说他们真的不知道校董会是我扶持的？”
萧萧张张嘴，把手中的文件翻到最后，算是明白他的忧虑了。
东界校区的校长艾瑞克和管理部部长郭子齐被免职，并且全世界通报。临界已经下了一级通缉令，满世界都在抓捕两人，等待他们的是至少三年的牢狱之灾。
而校董会的会长刘文远，几个副校长和副部长也都被免了职，即使其中有人入狱，也只是几天而已。
临界之前对北界校区一直客客气气的，也知道东界校董会都是杜寅深的人，但这次惩处却毫不留情，甚至不通知杜寅深就把那些人的权力给卸了。
要说是无心的，谁会信？要是故意的，那临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他们觉得北界的实力已经威胁到临界至高无上的管理权了，裁了他杜寅深的人就是敲打他们，不要得意忘形。
难怪他心情不好。
她道：“先生也不必这么动怒。先生不是说过临界早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我们只要听姜博士的就行吗？”
“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些空壳子，那这个命令只能是姜博士下的，他这是什么意思？”杜寅深不悦道。
萧萧愣了一下：“姜博士，他怎么会……”
杜寅深道：“他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要真是这样我也不介意断了这份合作。”
“可是先生，我们现在必须要依靠他控制住临界才行，而且很多研究项目也还需要他支持……我们暂时离不开他的。”萧萧担忧道。
“我们是离不开他，但是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如果不是我支撑着他，他哪来这些荣耀？”
“先生，我们光在这里猜测也得不到结果，要不我安排一下，你跟姜博士见一下面，问清楚说开了就行。”
杜寅深叹了口气：“行吧，你去安排。”
萧萧走了出去，杜寅深眯起眼，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姜慕宇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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