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程康愣了一下。
再仔细想想，沈冲说的是何宝云。
沈冲离开时，程康与何宝云还在一起，那会儿感情正好，何宝云也经常来程家玩，遇见沈冲偶尔也会说一两句话。
程康脸色有点难看：“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多好的孩子呀，为什么要分开呢？”沈冲摇摇头，转眼看见自家小徒弟，他就不吭声了。
他离开前，程鹿还一心追着许关舟呢。
现在呢，徒弟不但要生孩子了，身边的男人都换了几个。
他叹了一声：“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真的看不懂呀。”
“看不懂就不要看了，你说说为什么要感谢她？”程鹿现在听到何宝云的名字，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
沈冲：“之前我突然出发去雪原大陆，就是因为从她那儿得到了一棵药植，就是雪原大陆出产的，我当时太激动了，想着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去亲眼看一看。哈哈，还好我去了，不然怎么能见识到这么多珍稀药材？”
程鹿的心沉了沉，又问得更仔细一些。
沈冲也多年未见程家人，当然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几年前的一天，何宝云来找程康出去约会，刚巧遇到了沈冲。
不经意间，从何宝云的包里掉出一棵药植。
换成别人或许不会在意，但这个人是沈冲，就不可能放过。
沈冲很快察觉到这是一株极为罕见的药植，并且在目前已知的药植园或自然生长的山脉里都不存在。他当时就被勾起了火热的兴趣，研究半天发现这可能来自雪原大陆，于是对药剂十分疯狂的沈冲二话没说就直奔雪原大陆。
听到这儿，程鹿垂下眼睑。
这件事何宝云可从来没有提过。
更奇怪的是，何宝云怎么可能有雪原大陆的药植？
还随手放在包里？
这不是很可笑吗？
程康都听傻了：“怎么会呢……她根本不懂药剂，手里还会有那么珍稀的药植？这是从哪儿来的呀？”
“她说是学校里一位老师送给她的，他们也不清楚这东西的价值。”沈冲深深叹息，摇摇头，似乎还在为药植差点被埋没了而惋惜。
程鹿飞快跟哥哥交换了一个视线。
沈冲这辈子就痴迷于药剂，对外界很多事情都不闻不问。
这就导致了他性格古怪天真，很多时候对方说的明明是，谎话他也分辨不出来。
吃完饭，沈冲和程秋寒去书房里下棋了。
程鹿拉着哥哥去阳台上密谈。
“何宝云跟你还有联系吗？”她问。
“没有了，之前分手后她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对不起我，还有浪费了几年的时间。我想着分都分开了，这些话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没回复，直接把号码拉黑了。”
不愧是程康，虽然看着慢吞吞的，但该果断的时候绝不手软。
程鹿点点头：“何宝云这个人很危险，你记住了，如果遇不到当然更好，万一遇到了一定要远离。”
程康怔住几秒：“好。”
大哥就是这一点好，他看出妹妹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索性什么都没问，选择相信她。
沈冲跟程秋寒这两个老人家根本停不下来，程母准备好了沈冲之前住过的房间，看样子今天是要留他过夜了。
程鹿叮嘱父母几句，准备离开。
程母不放心，追了出来，手里还有一只保温盒。
“里面是妈妈炖好的鸡汤，你带回去喝，还有两盒点心，都是你爱吃的口味。妈妈想着你现在怀孕了，容易饿，这些就随身带着，方便你垫垫肚子。”
母亲温柔而絮叨的声音听得程鹿耳根发软。
“知道了，妈，您别忙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成呢？顾辞没来接你？”程母望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不行，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要是没人来接你，你今天晚上就在家里住下。”
程鹿还没开口，突然穆苍冒了出来。
“伯母好。”
程母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你、你不是穆家的……”
“对，是我。我来接小鹿回去。”
穆苍这两句话说得极为暧昧。
程母惊呆了，看看女儿，又看看穆苍，脸色终于有点不快。
程鹿赶紧跟母亲解释：“妈，您别误会，我现在是跟穆先生有合作。顾辞知道的，我没有瞒着他。”
程母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那就麻烦穆先生送我女儿了。”
“应该的。”
返程的路上，程鹿不解：“你刚才为什么要跟我母亲那样说话？会让她误会的。”
“我只是提前让她习惯。”
“你这样自大真的好吗？”
穆苍笑了：“还行吧。”
一路无言，程鹿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回到住处，她一声不吭走进房间，没等穆苍跟上来就关上房门。
穆苍碰了一鼻子灰：“喂，你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她什么也没说。
只听咔嚓一声，大门里面传来一阵异响。
穆苍：“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换一下门锁而已。”
穆苍：……
还好，穆苍给她安排的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这一个月的日子要怎么熬过去。
洗了澡躺进被窝，她看到顾辞给自己发的短信。
顾辞：睡了吗？
程鹿：嗯，今天听到一个让我有点在意的事情，原来当初我师父去雪原大陆也是因为何宝云。
她发了语音消息，简单跟顾辞说了一遍。
顾辞：果然，这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程鹿：还没找到她的下落吗？
顾辞：还在找，你自己当心。
程鹿看着他的头像，突然发现他的头像里多了一点东西。
连忙点开放大一看，原本卡通的头像旁边多了两个字母缩写——正是她的名字！
就连这个卡通头像都是某一天他们俩在睡觉前嬉闹着，她让他换的。
难以想象，浩丰集团的大boss竟然用这么可爱的头像。
而且……到现在一直没变。
她更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注意到这么小的细节。
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回了一句：好，晚安。
睡到深夜时，她突然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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