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野牛,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了狐狸?”
冒顿嗤之以鼻道:“让你杀人放火,你一个打十个,可论谋略,十个你都想不出刚才那计策来!”
“哈哈哈——”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右贤王面红耳赤,不由耷拉着脑袋说:“我本想在大单于面前好好表现的,没想到被大单于一眼看穿了!”
“没事,你能说出妙计,就已经得到我的认可了!”
冒顿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询问道:“究竟是何人告诉你的?”
“回大单于的话,是吉雷托人将他送来给我的,他叫卢绾,是一个中原人,秦国内战的时候,投效在某个诸侯麾下,后来又投奔了吉雷!”
右贤王躬身道:“吉雷见他有点战略头脑,便将他推给了我,刚才那计策,就是他告诉我的!”
左贤王与右贤王的关系很好,且都是冒顿的心腹,两人私下有交流,众人也见怪不怪。
冒顿闻言,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去把他叫来,我想见见他,若他愿意效力我大匈奴,我不介意重用他!”
扎扎儿瞪大眼睛,不情不愿的道:“不是吧大单于,我好不容易有个聪明的军师,你还给我抢?”
“少废话,快去叫人,大不了赏你十个最漂亮的女奴隶!”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
听到有漂亮的女奴隶,扎扎儿当时就眉开眼笑的点头道。
冒顿见他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抓起桌上的牛骨头,朝他扔去。
众人见状,再次哄笑一片。
匈奴部落吉,奴隶都是私人财产,奴隶主将奴隶送给其他奴隶主,很符合匈奴人习惯。
目送扎扎儿离去,左骨都侯忽儿烈皱了皱眉,朝冒顿道:“大单于,你真会重用那个中原人吗?这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那家伙几次易主,忠心不足。”
听到这话,众人的笑声逐渐安静下来,似乎觉得呼儿烈说的有理,纷纷望向冒顿。
冒顿眼睛微眯,就像一直冷静的草原苍狼,隔了片刻,才沉沉的道:“这卢绾既然敢逃到匈奴来,说明他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这样的人,必然与秦国有死仇。”
“我能重用他,是他天大的机会,你们以为他是胡乱给扎扎儿出的计策吗?”
听到这话,众人心头微动。
却见忽儿烈若有所思的道:“大单于得意思是,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投效你?”
“丧家之犬,需要找主人,肯定是最强大的主人,这样才能仗势欺人。”
冒顿冷笑道:“目前能与秦国对抗的,除了我大匈奴,还有谁?”
“大单于说的不错!”
“那中原人投靠我们,就让他们中原人狗咬狗!”
“哈哈哈,狗一样的中原人!”
众将随声附和,兴高采烈。
正说话间,账外脚步声忽然出来,只见右贤王兴冲冲地领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尊敬的大单于,人我已经带来了,我的漂亮女奴隶,您什么时候给我?您可不许反悔啊!”扎扎儿念念不忘的道。
“没出息的东西,瞧你那土鼠一般的眼光,等会自己去本单于奴隶房中选!”
冒顿没好气的瞪了扎扎儿一眼,低喝道:“现在给我滚一边去!”
“嘿嘿。”
扎扎儿笑了笑,旋即火速跑到一边,但眼中的笑意,持久不消。
在他心里,一个机灵点的中原人,远不如十个漂亮的女奴隶划算。
这就是冒顿一眼看穿他的缘故。
武夫的目光,历来短浅。
心中思量了片刻,冒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卢绾,发现他面容整洁,虽然看起来有点老,但身子骨比较壮实,眼神也很精明。
“你就是卢绾?”冒顿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正是。”卢绾不卑不亢地回答。
忽然,南多面色一沉,低喝道:“大胆卢绾,见了本单于,为何不跪?!”
话音刚落,众将齐齐色变,不由低头垂目。
然而,卢绾却神色淡然的道:“臣旧闻草原有一头雄鹰,威震八方,如今一见,不过尔尔?当不得卢绾行跪拜之礼!”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砍掉脑袋喂狼!”冒顿听到卢绾的话,杀意凛然,暴喝出声。
哗啦啦——
数名匈奴士兵,霎时涌进大帐,就要擒拿卢绾。
卢绾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直视卢绾,询问道:“大单于莫非不想我中原富地了?”
“嗯?”
冒顿眯眼,没有说话。
数名匈奴士兵停在卢绾,没有下一步动作。这其实是冒顿的下马威,众人都心知肚明。包括卢绾在内。
稍微顿了顿,卢绾又道:“大道于称霸草原已经多时,若想更进一步,卢绾愿为您效力!”
“哼!”
冒顿冷哼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凭什么跟本单于说大话,你的生死只在本单于一念之间!”
“更何况,你又凭什么帮助本单于?”
“就凭右贤王说的那些话!”卢绾傲然道:“大单于会相信卢绾不是无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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