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特别想笑,笑自己,笑陈烨――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事,夫君居然消自己的妻子能卖个好价钱……
“走,你跟我走!”拽住我的手腕,未明月怒得失去常态,不住向殿外拖拉
这下轮到陈烨吃惊了,他傻愣愣一问,“还没谈好价钱呢,怎么能带她走!”
“钱?”怒目瞪他,仿佛要食人血肉,未明月厉声嘶吼,“钱,一分一厘也不会少你,半月之后,派人去豫州领痊区区三十万金,我还付得起!”
就这样被他强行带走,抱上车驾
不知施下什么法术,一路出宫竟无人阻拦,或许用‘神通广大’来形容他,最为恰当
静静倚着车壁而坐,不敢抬眼瞥视那张盛怒的脸
十二岁认识他,一晃过了三年,还从未见他生过气,发过火
可今夜……
上车前,湘湘小声嘱咐:别再忤逆主上!
是艾她说得对――盛怒之下,不能再忤逆他了,否则…他会将我嚼碎!
“你这样将我掳走,似乎……”
不等说完,他怒吼咆哮,“你让我心痛!”
“这话该我说!”蹙了娥眉,漠然开口,“是你看重江山,是你抛弃我在先,现在却又这样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好,现在先不说这些,等解决了他,我们再谈”旋即吩咐侍从,“直去骁骑将军府”
骁骑将军?林永泰!
难道他听信了陈烨的话?
“不,你不能去!”
听闻此语,他更为生气,“为什么不能?难道你更在乎他!”
“他救过我!”
“救过你就该以身相许吗!”语声极为清冷,未明月紧逼一句,“那我也救过你啊”
“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无可救药的疯了!”
他不再言语,只将我的手腕攥得更紧
车驾在将军府前亭,不等家仆通报,未明月已带我闯入内堂
东方泛白,一夜虽漫长,但总有黎明之时
坐在桌畔,林永泰正悠闲享用早餐,见我进屋,惊诧道,“娘娘,您怎么来了?”
不等我开口,一道金光‘唰’的闪现,未明月再次使出‘金龙锏’
“慢着,你不能这样!”猛地推开林永泰,我惊声尖叫,“小心啊”
只听‘砰’的一声,金锏重重砸在餐桌上
瞬时,杯盏碗碟破碎纷飞
“谁让你玷污妍妍,我要杀了你!”
“不,他没有!”
金锏就在眼前晃悠,不知林永泰作何感想,竟扬声一句,“娘娘,怎么忘了――”
天呐,林永泰在说什么!
难道还不知事态的严重吗?
这等‘烈火烹油’的话语,足以要他的性命啊
唇畔隐着笑意,林永泰瞥眸望我,尤为深情,“早就听闻他抛弃了你,怎么又……”
“谁说的?”持着金锏逼近,未明月满脸醋意,“不许看她,再看就将你的眼珠剜掉!”
“看一眼就要死,那……”佯装不好意思笑了,林永泰的话语更为夸张,“宁静的夜,令人永生难忘!”
脸色愈来愈难看,阿月处在发疯发狂的边缘,我必须阻止他们说出更夸张的话,做出更过激的事
“林永泰!”惊声呼喝,“你在害我!”
话语刚落,晃眼的金锏已抵在他的喉间
探手伸向腰间荷包,林永泰不慌不忙抽出一条丝绢,随手掷地
愕然无语,简直就要昏厥,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阴沉的面色转而发白,未明月揪扯住林永泰的衣领,用力一推,厉喝,“滚,滚出去!”
沉默,长久沉默
四目相顾,未明月喃喃自语,“你真的,真的与他……”
快到门口时,林永泰追了上来,解下风氅将我盖赚悄然一语,“北边很冷,多保重!”
他还是传说中的混世魔王么?
为何我觉得,他不是太坏!
“待她好一点!”林永泰小声言语,好似自说自听,又由袖中取出一枚金铜物件,递给未明月,“拿上我的腰牌,出西门,那里的守卫是我的亲信”
略微迟疑,阿月抬眼深瞥,旋即道了句,“多谢!”
不记得是如何离开骁骑将军府的,只记得林永泰的目光有些落寞
不记得是如何离开建业的,只记得我不曾回首流连一眼
我是早已没有家的人,现在又没有了国,宛若池中浮萍,四处漂泊,无处栖身
“猫猫!”揽过我的肩头,未明月凝眸深望,“想什么呢?”
与他对视,哀哀喟叹,“我是没有家,没有国的人,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你!”
“你错了!”手指抚过颈侧青紫的,他答得异常坚定,“你有家,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你有国,我的国也就是你的国!”
“你会永远待我好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掌心相贴,十指相扣,他的唇缓缓落在额上,“会,会是一生一世,会是永永远远……”
女人都是傻子,听闻‘一生一世’‘永永远远’,就会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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