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蓝衣女子开口之后,倒也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跟着赞美了泠烟几句。
语气虽然不诚恳,但是她们能够拉下脸和泠烟相交,不让气氛显得过于尴尬,就已经最大的退让了。
人就是这样,一件事一旦有人去做了,就会有那跟风的人。
呵,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他们说他们的,泠烟就只管笑笑应和,也不去做那拆穿人做戏的小人。
在这个地方,又有哪个人不是那台上的戏子,在戏台之上演上一出虚伪的悲欢离合。
一时之间,溢美之声盈满于室。
李淑媛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显然也是十分悦心。
红雾看着身旁的主子莞尔一笑,却猜不透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今个儿一大早,主子就让自己提前将泠烟请来,正好与后院那些来请安的夫人们聚在一处。
她原先以为是主子想要羞辱一下泠烟,毕竟在后院这些夫人当中,可没有哪个是身份低了去的。
就算泠烟想要觊觎太子爷,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寸才是。
可是现在看到主子刻意在众人面前捧着泠烟,她就颠覆了心中的想法。
莫非主子是想要讨好泠烟?
可这泠烟算什么东西,就算以后侥幸被太子爷纳入后院,也不过只是受宠的妾侍罢了。
主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子妃,太子爷独一无二的正妻。
一个当家主母去讨好一个未来妾侍,这想法怎么想感觉怎么不靠谱。
“红雾,去将本妃放在房内的那套玉华头面拿出来。”
红雾正准备直接走出去,但是在听到“玉华头面”四个字的时候步伐一顿。
这不是前些年外藩进京上贡之时的贡品么,全京城就只有这么一套,皇帝看着太子爷的面上特地赐给太子妃。
往日里太子妃只道是此物珍贵,并不怎么戴。
今儿突然拿出来,难道是想要打赏什么人?
“是,主子。”
心中就算是千百疑问萦绕,最后也只化作了嘴边一句应答。
她只不过是李淑媛身边的一个小侍婢,哪有资格插手主子的事情。
不一会儿,就见红雾手捧一木盒出来。
李淑媛亲自站起身,将那盖子缓缓打开,霎时之间惊艳了全场。
翠色的珠子坠在头面的正上方,散发着玉色的光。
流苏是用纯金打造,若是戴上之后便可将面容遮挡出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
行步之间,前额的坠子轻轻摇动,能够带出一种名门闺秀的端雅之气。
饶是泠烟跟着齐元恒见过不少好东西,在这一刻还是被惊验到了。
这李淑媛不愧是丞相府的嫡女,随随便便拿出手的东西都差不多。
“好美啊……”
“此物真当是唯有太子妃娘娘能有。”
溢美之词从屋内这群女人的嘴中说出,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精美的首饰。
在这夸赞的背后,更多的反倒是贪婪的神色。
不过是因为你是太子妃,所以才能够坐享这样的荣华。
李淑媛,别太得意,从高高云端掉落的滋味,你总有一天会好好享受一下的。
人群当中有一人带着阴狠的嫉妒目光看着那玉华头面,只不过这目光转瞬即逝,反倒是不让人注意。
李淑媛面上带笑,显然是对于众人的恭维感到十分满意。
作为丞相府的嫡女,太子的正妃,这么多年过来。
她过得一向是顺风顺水,少有人能够违背她的意思。
只不过,有一人例外。
“传闻这玉华头面乃是贡品,佩戴者可芳华绝代。”
泠烟熟读《沧澜史记》,对于这片大陆上的事情自然也了解不少。
这头面上的其他东西虽然珍贵,但是却都没有那顶上的翠色珠子珍贵。
若是有和她一样识货的人在这儿,必然能够看出这是独属于南疆一片极寒之地才能够出产的“流光绿”。
不识货的人往往将它与普通的玉石弄混,但只要将这流光绿放在盛阳之下,微微倾斜,便可以看到其中带着的鸡心一点红。
这个秘密,是泠烟在看完沧澜史记之时齐元恒亲口告诉她的。
彼时,她还是那个为了能够在太子府好好活下去的孤女。
如今,她已成为太子府内独得齐元恒信任的头号女谋士。
不过才几月光景,她怎的就觉得仿佛是过了数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不知这春红秋绿还能够在轮转几回……
“泠烟姑娘倒是识货,既然如此,本妃就将这套头面赐给你。”
李淑媛心中诧异了片刻,没想到泠烟竟然能够看出这玉华头面的来历,想必她背后也有着不简单的出身。
至于那失忆之事,说不准也是太子爷为了遮掩才说出的话。
这样一想,李淑媛的眼光瞬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太子妃说笑了,如此贵重之物,泠烟如何能够收下。”
泠烟的第一反应是听错,李淑媛送这样一份大礼,要说没什么目的,她怎么能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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