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雪宁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没来由地一沉。
她举着喷灯照过去,光线在棺木上明明灭灭,那些看似自然的腐朽痕迹里,仿佛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停下。”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那口棺材有问题。”
身后的人立刻戒备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张雪宁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具棺材,直觉像警钟般在脑海里狂响——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连虫卵飘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而这具突兀出现的棺材,总让她莫名联想到那些关于“僵尸”的古老传说。
棺木的缝隙里,似乎有微弱的气流涌动,带着比通道里更刺骨的寒意。
通道里的沉默被一阵不耐烦的啧声打破。站在队伍侧面的几个西极雇佣兵交换了眼神,为首的络腮胡壮汉往前踏了一步,操着生硬的中文开口:“张小姐,这破棺材杵在这儿碍事,要么炸开,要么打开看看,总不能一直耗着。”
他们常年在战乱区游走,信奉武力至上,早就对这种停滞不前的状态感到烦躁。
另一个瘦高个雇佣兵跟着起哄:“说不定里面藏着值钱东西,总比在这儿等着虫卵掉下来强。”
张雪宁眉头紧锁,目光在腐朽的棺木上反复逡巡。
直觉仍在疯狂预警,但拖延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她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小心点,别碰里面的东西。”
话音刚落,她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身侧的两个亲信,不动声色地往后方退了半步。
同时,藏在雨衣下的快铳被她悄悄握紧,保险栓“咔哒”一声轻响,只有身边人能听见。
那牛高马大的络腮胡雇佣兵咧嘴一笑,显然没把张雪宁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搓了搓手掌,猛地俯身抓住歪斜的棺盖,低吼一声发力——腐朽的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整副棺盖被他硬生生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就在棺盖落地的瞬间,那雇佣兵像是被无形的手定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瞳孔骤然放大。
“怎么了?”
有人探头去看。
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
众人惊恐地看见,棺材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甲泛着乌黑色的寒光,竟像切黄油一样直接穿透了雇佣兵身上的防弹衣,五指狠狠嵌入他的胸口!
“麻痹……好麻……”
雇佣兵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剧烈颤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脖颈处的血管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皮肤以惊人的速度失去血色,短短十几秒,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变成一具双目圆睁的干尸,直挺挺地倒在棺材旁。
“开火!”
西极雇佣兵们瞬间反应过来,数支步枪同时喷出火舌,子弹呼啸着砸向棺材,木屑四溅中,整具腐朽的棺木被打得粉碎。
但更恐怖的景象出现了——棺材里的尸骸随着碎裂的木板缓缓站了起来。
那是一具穿着破烂寿衣的躯体,皮肤青黑干瘪,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子弹接二连三地射中它的身体,在上面打出一个个血洞,却没有半滴血流出来,伤口甚至在微微蠕动着,仿佛在缓慢愈合。
它僵硬地转动脖颈,黑洞洞的眼眶扫过惊慌的人群,被吸干血液的干尸旁,那只青灰色的手缓缓抬起,指向离它最近的人。
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岩壁上剧烈晃动,张雪宁一脚后退。
“开火!”
她的吼声刚落,身后五支突击步枪同时喷吐火舌,子弹撕裂黑暗的瞬间,岩壁上的阴影骤然活了过来。
洞穴深处的僵尸被弹道牵引着转身,破烂的灰布褂子在子弹冲击下绽开无数破洞,棉絮像受惊的飞蛾般簌簌飘落。
没有预想中的血花飞溅,子弹穿透干瘪的躯体时几乎没遇到阻力,直到击中脊椎才发出“叮叮”的金属脆响——这具躯体的骨骼早已在某种力量作用下变得如同合金。
“不对劲!集中打关节!”
张雪宁扣动扳机的同时厉声示警,视线死死锁定僵尸脖颈处异常凸起的血管。
僵尸突然动了,动作快得完全不像僵硬的尸体。
它猛地仰头甩动头颅,原本干枯纠结的黑发瞬间舒展开来,如同千万条墨色的毒蛇在空中蜿蜒游走。
发丝尖端泛着幽蓝的微光,无视队员们身上厚重的防弹衣,精准地从头盔与战术背心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啊——!”
一名队员发出短促的惨叫,持枪的手臂突然无力垂下。
张雪宁眼角余光瞥见他脖颈处的发丝正疯狂蠕动,皮肤下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鲜活的面庞在几秒内变得灰败如蜡。
子弹仍在持续倾泻,却只能徒劳地在僵尸身上撕开更大的口子。
那些诡异的发丝已经缠上了第二名队员的手腕,正顺着战术手套的缝隙往里钻,而僵尸空洞的眼窝里,正缓缓亮起两团猩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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