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神调门的巫术是医人、问卜的;可没有咒术,这等害人的传承!”
医、毒不分家啊,李建成在心里嘀咕了句,真正的高手,利用药理药性害个把个人,这个时代的手段,上哪里去查?
李建成没说,只是直接跳过敏感的话题道:
“俩位大夫,能为了受到牵连的百姓,而来找我,又说了这么多,但知道是有良心有担当的人。”
甄权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放在桌上:
“这是我们兄弟多年研究出来,针对虏疮的方子。不能说能全部治愈,但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如果王爷以后有什么事,要用到神调门的,只要往许州送个信便可。
便不打扰王爷的休息了。”
李建成让下人出去送人,自己却没有动。反正生病了,也没有挑这个礼,何况李建成那非人的耳力听到了长孙无忌的说话声——
“我在此等候便可。”那就更不能出去送人了。
对于长孙无忌,李建成的评价便是,其父死后家里巨变,巨大的落差,让长孙无忌有着矛盾的自卑与自大,加之机敏,一心想做一番事业让人刮目相看……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好相处。
李建成和长孙无忌相处,就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别让对方抓(住)任何小尾巴。
谁知道随心的轻漫,长孙无忌以后会不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李喜在李建成的示意下,把长孙无忌请了进来。
进屋就是浓重的药味儿,长孙无忌看到李建成露在外面的额头和手上,长着数颗发出来的虏疮,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靠在榻上,只是眼睛清明似旧。
长孙无忌想到自己少时的那场虏疮,当下就认为李建成折腾的很惨,再想到自己之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尴尬窘迫地开口道:
“功予,我真不知道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是来道歉的,倒是给你添了麻烦。”
李建成挥了挥手:
“都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可我现在这样,看看这府门前冷清的很。
知道我得了时疫,避之唯恐不及,能上门的便是重情重义之人啊!”
长孙无忌暗道这是真夸我,还是拿话挤兑我?最终干笑两声:
“功予,过奖了。”
李建成像是累极了一般,上下眼皮直打架。
突然的安静,让坐在距离李建成三米开外椅子上长孙无忌,如坐针毡;自己是来道歉的,李建成不说,自己得主动说:
“功予,二郎的事是我的错,没想到随口的玩笑,二郎竟然当真!”
“没错,他脑子进水了,还是开水。”李建成打了个哈欠,附和了一句。
屋里再次陷入沉静,长孙无忌心理焦灼,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你是脑子里也长虏疮了吗?还是现在还在发烧,脑子糊涂了?
长孙无忌再次干笑:
“哪里,二郎聪颖的很;只是为人至,真至诚。又因心有所系,所以才一叶障目。”
“没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李建成再次附和!
长孙无忌呃了声,他是真没想到,李建成按着刚才的套路又附和了自己的话:
“功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建成狐疑地看向长孙无忌,一脸茫然地道:
“我觉得辅机之言,字字珠玑!”大写的难道我认同你的话还错了?
“不是,功予你不怪我吗?”长孙无忌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你刚才不都说了嘛,你是无心的,全是愚弟为人真诚,错信了你的笑谈。”李建成失笑摇头: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怪你?!”
长孙无忌没有听出讽刺的意味,可这话听到耳朵里,自己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话不能这么说,我毕竟比二郎年长,对伤不尽事的二郎说那些话,是我孟浪了。”
李建成继续点头: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那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长孙无忌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嘴巴翕合数下,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回应之言。
李建成抬手虚弱的扶了下头,好像才感觉到得气氛诡异,抱歉地看向长孙无忌:
“当了意思,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长孙无忌觉得心里这个堵啊,自己能说什么?所有的话都是自己说的,李建成只是附和自己。
难道自己能说,你说的不对?
要是真这么说了,那不等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岂不是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
长孙无忌苦笑道:
“王爷,以前总听二郎说您天人之智,让他崇敬无比。
您什么都没有说错,错在我明明是来道歉的,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推脱之词!”
李建成无所谓地虚弱的挥了一下手: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弟弟脑子里水了,那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教育好。
所以我受到了惩罚,你还不知道吧,陛下有意把二公主下嫁,二郎此举折了陛下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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