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思量之后,谢绝将手里的信递还给周崇,轻声道:“都烧掉,别被人发现了。”
周崇点点头,拿着信转头离开,谢绝也在巷子中隐去了身影……
此时,周崇拿着手里信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烧毁,他蹲在地上,看着面前一点点化作灰烬的信纸,火光映照在他脸上,他神色却时分的淡漠。
直到最后一丝火光熄灭,周崇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还不忘不上两脚将地上的灰沫踹散。
他正要离开,却忽然感觉到一丝内力波动,他眉头一蹙,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微微转头,就见狭窄的巷子内,站着一个女人,是微醺。
两人隔着一定距离,遥遥相望,周崇神色淡漠,不管是看见微醺之前,还是看见她之后,仿佛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气氛僵持了片刻,见她什么都不说,周崇转头准备离开。
“周崇!”微醺忙出声叫住他:“我们谈谈。”
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陈述,好像不容他拒绝似得。
默了片刻,周崇冷笑:“我拒绝。”
说罢,他脚下运力,越上屋顶,微醺紧随其后,他停下脚,转头看着跟上来的微醺。
“怎么?谢熠储让你来的?”周崇的语气有些不屑。
微醺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道:“你离开谢绝吧,不要再为他做事了。”
周崇眸光一敛:“哦?那我为你做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帮我得到阮清还是帮我杀了谢熠储?”
“你疯了吗?!”微醺大怒:“为了一个女人?”
这一点也不想她认识的周崇,这么就以来,她一直很想和他谈谈,可他却好像刻意躲着她一样,每次都只是差一点。
听着微醺的话,周崇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他没有搭话,而是默默地运起内力,随着衣摆被内力催动着无风自起,遮住断臂的宽大披风也一并被掀起,那只无臂的袖子孤零零的在飘扬着。
他眼神狠戾的看着微醺:“你现在还觉得,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看着他空荡荡的袖子,微醺的气焰瞬间弱了下来,可是她不愿意他再这样下去,等到最后,如果谢熠储要动谢绝,那他一定会受到牵连。
微醺沉了沉眸,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呢?
“周崇,”她看着他,神色格外的认真:“就算是为了我,你停手吧。”
“……”周崇默了默,忽的嗤笑出声,那表情像是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他反问她:“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就得为了你做这做那?”
“……”
听着他嘲讽的笑意,微醺只觉得心都沉到了谷底,眼前的人,真的好陌生。
可周崇却丝毫不在意,他语气微顿,接着道:“说到这个,有个人不是挺在意你的吗?百里青啊,这种话你应该去跟着他说,他会信。”
说罢,他笑着转头离开,微醺却依旧不死心,她追上去问:“为什么?!你忘了吗,是你让我等你回来的!你说你要出去历练,让我等你回来的!!”
周崇离开的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一滞,转头便对上微醺满眼期许的眼神。
可他眼底除了疑惑,就没有别的情绪了,在微醺期许的眼神中,他只轻飘飘的一句:“我有说过吗?姑且算有吧,不过……你是真的傻,这种话你也信?”
说罢,他不屑的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微醺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屋顶,心头百感交集。
他明明就说过的,可是,到头来,竟只有她当真了……
入夜。
夜色微凉。
微醺独自坐在房顶上,夜深人静,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是偶尔从林子里传来的虫鸣。
还未从白天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她忽的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笛声,熟悉的曲调,是他们少时常吹的。
下意识的,她心头还抱着一丝期望,激动的起身,转过头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目光跳跃之间,在不远处的树枝间找到了吹笛子的人,却并不是她心中所念之人,是百里青。
她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浇灭了大半,见她的目光投过来,百里青也停下了手上的吹奏。
两人就这么隔着朦胧的月色相望,默了片刻,百里青收起笛子,从树上跃至屋顶,他刚动了动脚,还没等他走过去,微醺就率先转头离开了。
百里青愣了愣,却没有追,只是神色无奈的自嘲般一笑,像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一般,并不意外。
他转头,看向高悬与苍穹的弯月,神色自若。
罢了,问世间求爱者无数,又有几人能真正得偿所愿?不得所爱,本就是人间常事……
于此同时,已是深夜。
阮清的房内,却依旧亮着灯火,照顾阮清的婢女戴着面纱轮流进门查看她的情况。
自从入夜以来,阮清就高烧不退,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了,不光是谢熠储焦急,连君不生都忙的焦头烂额。
若是温度降不下来,按照这种程度的高烧,就算往后侥幸活下来,人怕是也给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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