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西一给小个子使了个眼色，道：“小个子，去睡觉吧。”
“我不。”小个子嘟嘴摇头道。
吴西一伸手拍拍小个子脑袋，道：“不睡觉，你就长不高了。”
小个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吴西一拍拍小个子肩膀，站起身道：“自己下来。”
小个子看眼吴西一扶着凳子很是不平稳的跳下凳子，看向凌倪道：“娘，晚安。”
“晚安。”凌倪瞟了眼小个子，继续做活。
小个子屁颠屁颠的跟着吴西一走出了房间。
就这样，凌倪做了一晚上，终于做出了一个四不像的布娃娃。
“你一晚没睡？”吴西一推门走进打眼看着坐在桌前收工的凌倪，惊讶道。
凌倪憨憨一笑，拿起布娃娃道：“你看，怎么样？”
吴西一嘴角一抽：“你连嘴眼睛都做了，为什么不做鼻子？”
“不会啊，反正小个子又不知道洋娃娃长什么样。”凌倪说，放下布娃娃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会儿。”
“去吧。”吴西一点头。
凌倪转身走到木榻边，直接趴在上面睡了过去。
吴西一无奈看眼桌上乱七八糟的布匹，上步走到木榻前，弯身拿起被子盖在了凌倪身上。
一个时辰后..
“吴蜥蜴，这个真是洋娃娃吗？”小个子抱着布娃娃仰脸看着吴西一问。
吴西一一边砍柴一边道：“我开始说错了，是布娃娃。”
“布娃娃。”小个子说，轻轻摸了摸布娃娃的脑袋道：“一点儿也不好看。”
“这可是你娘给你做的。”吴西一盯着小个子失落的脸说。
小个子顺势搂住布娃娃道：“嗯，娘送的，小个子不嫌弃。”
“不嫌弃。”吴西一学着小个子的语气，笑道：“小个子，最近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小个子咧嘴一笑，抱着布娃娃自己玩儿了起来。
下一时间，凌倪蓬头垢面的走出房间，一边打哈欠一边道：“吴蜥蜴，你收拾东西没？”
“收拾好了，这个房子交给诸葛川了。”
“交给他了，你还砍什么柴啊。”凌倪走到吴西一面前问。
吴西一扫眼凌倪邋遢的样子，说：“他说自己没时间，让我把柴给他弄好，他晚上好烧火做饭。”
“他真够懒的。”凌倪嘟哝了句，勾头看向坐在地上玩娃娃的小个子笑笑道：“小个子，娘做的好看吧。”
闻声，小个子仰起小花脸看了眼吴西一，咧嘴一笑道：“不好看，但是吴蜥蜴说这是娘做的，所以，小个子..”她摇摇头：“不嫌弃。”
“你..”凌倪语塞几秒，上步蹲下伸手摸了下小个子的脸说：“小个子，你可真不会说话。”
“跟娘学的。”小个边玩娃娃边说。
凌倪撇撇嘴，撑膝起身道：“小个子，临走前去跟那些欺负过你的小孩儿，告个别吧。”
“什么叫欺负？”小个子仰脸疑惑看着凌倪问。
吴西一放下斧头，走上前拉了下凌倪胳膊道：“你说这些干什么？”
凌倪扭脸看向吴西一，问：“我说错话了。”
“你说呢。”吴西一淡淡道。
凌倪崩了下嘴，又蹲下身说：“小个子，他们有没有打过你，或骂过你。”
“你..”
吴西一刚要制止凌倪，小个子道：“有吴蜥蜴在，他们不敢那样对我。”
“他们跟你玩吗？”凌倪突然察觉出小个子的神情不对劲起来。
“...”小个子沉默了几秒，摇摇头。
“你想跟他们玩吗？”
“我..总是欺负他们，他们不愿意跟我玩。”小个子小声说。
“啊？”凌倪一惊，抹蹭了下鼻底道：“小个子，你欺负他们？”
“你以为呢，小个子厉害着呢，也许..”吴西一扭了下嘴角，说：“是遗传了你，根本不讲理。”
“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家孩子说这话。”凌倪仰脸盯着吴西一说。
吴西一点了下头，转身继续忙活。
凌倪回视看向小个子道：“小个子，咱以后不欺负人，行吗？”
“为什么？”小个子疑惑。
凌倪摸摸小个子脑袋道：“因为，那样会没有真心朋友的，娘以前也总是欺负人，但是最后..一个朋友都没有了，那种感觉很孤单的，所以啊..”她抱住小个子：“你要去认错。”
“我不。”小个子生气。
这种话，吴西一跟小个子说了不止一次，听着凌倪说这话，吴西一轻哼一声道：“别做无用功了，没用的，她听不懂的。”
闻言，凌倪转脸看向吴西一道：“你不行的事情，我行。”她说，回视看向小个子道：“小个子..”
“我不欺负他们，他们都不跟我玩儿，我只有欺负他们了，他们才跟我玩儿。”小个子很是激动道。
凌倪没想到小个子说起这话来这么顺畅，盯着她委屈含泪的小眼睛，凌倪语塞了。
“娘..他们说我是小屁孩，可我不小了。”
“你还不小啊，算算虚岁才三岁。”凌倪抱着小个子说。
小个子嘟嘴，低下了头。
凌倪看着小个子与同龄小孩儿不一样的状态，心里莫名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小个子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吴西一停下手头工作，问。
凌倪撒开抱着小个子的双臂，起身看向吴西一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见过小个子的人都跟你想的一样，包括其他孩子的父母，都经常问我，小个子为什么这样。”吴西一解释道。
凌倪转脸看眼又开始玩起娃娃的小个子，道：“你说这孩子..”她眯了下眼睛，“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吴西一以为凌倪要表扬自己的教育好，谁知她却说出了这话，此时此刻，他算是无语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凌倪扣了下耳朵，问。
吴西一叹了口气道：“我从来没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给小个子过，你也不要胡想，你..”
他话说一半，一个声音突然从凌倪身后方传来：“小个子确实与其他孩子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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