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道:“学生学文十年了。”
司马绍道:“现在是何功名?”
“学生惭愧,之前科举已是第两次落第。”
司马绍与许魏然交换眼色,然后点点头道:“考场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以你的文章不怕没有机会。”
徐南露出惊喜之色,司马绍笑道:“你先在本书院就学吧,暂定为旁听生,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许魏然抚须道:“一切依殿下为主。”
徐南闻言已是忍不住喜极而泣,他拭泪后强自镇定地道:“学生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各位大人。”
司马绍笑了笑道:“虽取你为旁听生,但本书院每月月头月尾两考以定名次。若你不求上进,也可从旁听生名额里被踢出学院,你要好生用功,不要辜负了你的文章。”
“是,学生定然牢记太子殿下之言,不辜负各位大人的赏识。”
徐南退下后,许魏然笑着对司马绍道:“此人文章有大家气象,却不知为何无伯乐赏识,恭喜殿下慧眼识珠得此人才啊!”
林风道:“不错,此人文理俱佳,但是策问稍弱了一些,不过旁听生足以胜任。”
司马绍也是很高兴,不过面上却淡淡地道:“话是如此说,也要看他今后如何了。”
考生筛了约莫两分之一,此时已经过午了,众考官停止面试,在堂上用饭。
众人吃过午饭,然后继续面试考生。
此时入取名额已是用了一半,最后仅剩下一百五十名名额了。
书院里给这些考生供有茶水,却没有给饭食,李二牛站在那,饿得是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按道理来说,一顿午饭不吃也不至于如此。
但是他因为家贫根本无力住在都城里,所以之前的报名,招考,以及今日的面试都是一大早就从家乡里出发走到城中的成才书院。
今日天没有亮,他在家中喝了两大碗清汤寡水的米粥,然后启程。
徒步走了近一上午到了成才书院时,肚子里那些米粥早就消化得淋漓至尽,现在又在书院里等了大半日,故而饿得是眼冒金星,只好讨茶水喝来充饥,结果是越喝越饿。
“李二牛!”
但见堂上唤他的名字,李二牛强打精神走进了讲堂。
但见讲堂上两位考官面对自己而坐,一人乃太子殿下他是见过的,其余二人他都是不识,但料想能与司马绍同坐身份定然不低就是。
除了司马绍,其余二人都是神色威严,左右考官也是上下打量着自己。
李二牛感觉到气氛里有几分凝重的意思。
这时候一名考官让他坐下默写策问题第一道‘如何对待百姓’。
这道题李二牛两日前答过,故而毫不犹豫地写了下来。
但是他没有吃饭,落笔时手一直在发抖。
上面的考官不容他思索当即问他履历出身。
李二牛提及自己是米县人,似乎是不好意思,又垂下头。
一会功夫文章写完交了上去。
这时一名考官将他的卷子看了一会道:“你这笔迹扭扭歪歪,与两日前原卷判若两人,这是何故?是否替考?”
对方神色皆厉,李二牛道:“学生……学生饿了一日,手上发抖,故而写来有气无力。”
“哦?饿了一日?方才几位考生也是饿了半日,怎么他们都没有发抖,就你发抖?你这番说辞谁信?”
李二牛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将他早上喝得米粥说起吗?.
他自己家贫自卑,故而难以启齿,于是垂了下头。
“你不用着急,或许另有别情。”这时司马绍开口了。
司马绍手持对方卷子道:“我看过你的文章,你的五经题答得甚是一般,说实在话,远远谈不上出类拔萃,别说在这入取的百名内,就是落选之人中答得比你好的,也是大有人在。我问你读书几年了?”
李二牛听了司马绍的话心一点点的下沉,最后答道:“学生读书两年有余了。”
司马绍道:“难怪我看文章虽甚是生疏,料想是读书日短的缘故。你的文章里没有精妙的语句,空篇大白话,将来若能下苦功,未必不能成器。”
说到这里,堂上众人都是佩服起司马绍的眼光来。
其实李二牛此卷大多数人认为是不能入选的,但是司马绍却力排众议,认为是对方从文时间短的缘故,将来的成就定然比那些已经用心打磨过,潜力被挖掘干净的考生强,所以就让他入了面试名单。
“但是...”突然一名考官突然言道。
李二牛心底一紧,却见考官中未说话的人言道:“本书院入取是以策问定高下,你的五经题答得勉强,但殿下也是看在你将来可造就的份上,但是你的策问题却有些问题。”
“本考官问你,你既是才读了两年书,四书五经都没有琢磨通透,怎么史策里这算待民之论却答得如此精彩,能入我等之眼不到数十卷,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以你五经题的功夫,我不得不怀疑你这策问是由他人代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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