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外间六个地柜,一桌两椅,都是黄花梨的,桌上是一套碧玉茶具,重银的四方托盘,过道两个独立的暗室,卧房纱帘锦帐,地上铺的是厚厚的红毯。卧室十平,外间近五十平。
好是真好,也是真奢侈,也不知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忒讲究了,银茶盘子这么亮一天得擦多少回?这玩意一氧化它黑呀。
挑帐细看,一张黄花梨的大床四周有一米八高的围栏,床下悬空,围栏一圈儿都是雕刻的福字。
太骚包了也不好。
坐在外间椅子上凭空打了个哆嗦,心里莫名的一阵发毛,忙起身走下楼,外头阳光正好,冲淡了几分寒意。
正站在院中犹疑不定到底是住不住,突然门外一阵喧哗,皱了皱眉,这两个小子速度也忒快了吧,快步走到院门前打开院门。
一开院门心头一沉:“几位官爷何事?”
“苏夫人好,这院子主人在京城犯案了,此院依法充公,这是您的三万两银票,您把地契和钥匙给我们,这是封宅文书您请过目”,一位领头的官差忙要取去。
“我信你们”,忙取出房契和钥匙递过去,收回自己的银票:“这家我未见过,犯了什么事?”
“贪没官银近五千万两金,连万岁爷都震怒了,哎,万岁责令东王彻查整个东地,民宅不可超过千两金,超则需调查来源,来源不明依法罚没,银不可过百万两,否则也需查清,责令太子督办”,领头的官差叹了口气:“商户也不许过千两金,不过您放心银票不限制,王爷让您不必担心”
“多谢官爷,千两金是一户还是……”,自己也忒倒霉了。
“一户,不过您是端门之女也可以,王爷马上也来查看这处宅院,他让您做点儿吃的”,官差面色一讪。
“……好,您忙”,撑死你。
出院子悻悻的回了厨房做饭,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院外,霍九楼大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个锦匣。
正在客厅摆菜的陈雯忙迎出小楼:“王爷您来了”
“进去说话”,霍九楼快步进了房间。
一进客厅看着一桌子菜饭,叹了口气:“一肚子火”
“您先喝口茶”,忙递过半盏茶。
连喝五盏:“这是你的首饰,我怕是有人整我”
“多谢您,您细说”,忙接了过来。
“你东院的是个大商户,四地都有大买卖,也每年资助我有几百万两。他去京城花钱捐了个五品官,让人做局了,五千万两金下落不明,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没的,之后就开始清算他所有私产……连同这几年给我的共有八百多万两银子,朝廷现在找我要银子,我上哪弄这么多,东拼西凑的弄了三百多万两,还差五百万两亏空,朝廷限我半个月补足”,连打两个哀声。
“您先坐……现在地多少银子一亩?”,太子真厉害啊,坑死一个是一个。
“又掉回一百两了,我没敢动也不能卖”,舍不得买,这么多将士怎么办?
“朝廷让您彻查千两金是怎么回事?”,问问吧,自己别往枪口撞。
“每户最多宅中私存千两金,过百金的上册子报上去。百万银也如此,过十万银的也上册子,女子金银饰物有一座金山也没人管,男子饰物不可随意佩戴,不可超五百件,都要分等级,几品官佩戴的也不一样,你的是皇上赏赐可以随意”,霍九楼皱了皱眉:“山穷水尽了”
陈雯笑道:“您把画出手不就够了吗?”
“……原本讲好了,现在两幅画只给三百万两,多一文也没有。他也在四处筹银子,不过他有买卖”,霍九楼看了一眼陈雯:“三皇子买”
“……呵呵,您吃饭吧,许我卖卖力气能凑够两百万两”,行吧,也免了自己的一场祸事。
“……我都把你……我吃饭”,心头百般感慨压下,大口吃起来:“那会儿我没吃饱”
“知道”,光闭眼了。
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两个匣子里的东西估摸能值个三四十万两,打开皇帝赏赐的锦匣,心下叹了口气,又是一幅头面,重金打造,一个华胜没二斤也差不多了,这玩意谁能顶动?一条拴狗一样的大金链子看的人眼晕,两对沉甸甸的大金镯子垮大垮大,也就一对耳饰还算入眼,一个翡翠戒指也大,一柄玉如意,一百片金叶子,一叶约摸有一两,这玩意还行。
也不知回来能拉多少,忙下了楼守在院外。
一刻钟后一排马车进了巷子口,头车就是陈忠,急忙迎了上去打了个手势,陈忠一见门口的马车和官兵脑袋直嗡嗡忙停了马车下来,小声问道:“东家,出了什么事?”
“那家犯案了,财产充公,三万银给我退了,你们换了多少?”,最好多点儿。
陈忠忙回道:“您七十八万,爷一百零四万,共一百八十二万两,我们换的金子”。
“一会儿交给王爷,赶紧跟我来书房”,总算是多点儿。
领着陈忠回书房仔细告知一番,陈忠听完脸色一白,也不敢大声说话:“东家我们错了”,好心坑了东家两百万,东家不为躲灾怎么会白送,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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