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人数的时候陈大妮一家毫不意外的被扣工分。
确定除了牛根生之外其他都到齐后大队长例行讲话，带着众人喊口号，激励大伙好好干活。
开始上工后韩清卿一边听几个婶子们唠嗑，并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一边等着有人能发现牛根生。
一上午都快过去了也没听着热闹，韩清卿都快失望了。
直到十一点多的时候，众人突然听见有小孩的哭声，这会正是农忙的时候，连大孩子都得干活，小孩没人管。
那小孩哭的挺大声的，众人都怕出啥事，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有个小孩一边跑，一边哭，嘴里还喊着什么。
韩清卿他们这块地离那小孩最近，莲花婶看那小孩哭的狠了，连忙拉住询问他怎么了。
小孩一边哭一边说，“呜呜呜，我，我刚跟驴蛋他们在挖蚯蚓喂鸡，看见了大哥。”
小孩看起来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虽然是哭着说话的，但声音还是挺清晰的。
刚刚光顾着着急，这会看小孩没啥事，莲花婶子也认出这是陈大妮家的小儿子。
那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大队里那个狗憎人厌的牛根生了，莲花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一听就知道有瓜吃，“哎哟，快别哭了，你看见你大哥你哭啥啊？”
小孩一出现韩清卿就预感到，她期待一上午的事情总算要发生了，默默的跟在一旁看热闹，在场的其他人也围着凑热闹。
“我，我大哥变傻子了，他都不认识我了，还在那满地打滚哭着喊疼，呜呜呜。”
“我想带大哥回家，可是我拉不动他，大哥还推我呜呜呜。”
小孩一说众人才注意到小孩身上都是泥，瞅着手都擦破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啥事了，众人看到这一幕还挺无语的。
“这牛根生怎么回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连自己的弟弟都欺负，瞅瞅这手都破了。”
莲花婶子的关注点在这小孩说他大哥变傻子了，“那你大哥现在回去了吗？”
“没有，我拉不动，我想找我妈。”
知道了小孩的身份，知道他大哥就是狗憎人厌的牛根生，众人都开始好奇他咋变傻子了。
厌恶牛根生是因为他跟他娘一样，时不时的偷鸡摸狗，连抢小孩捡的野鸡蛋的事都干的出来。
平日里看到别人家的闺女还喜欢露出猥琐的表情，关键这人也不干啥，就是露出猥琐表情，要不就一个不经意的碰个手什么的，要不就满嘴跑火车。
也有人揍过他，可这混不吝的后面更是变本加厉，大家没办法只能让自家闺女躲着点，总不能直接把人打死打废。
莲花婶跟陈大妮家有仇，听到这话直接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对小孩说，“走走走，你带婶子去看看你大哥，我让你小丽妹妹去喊你妈妈。”
小丽是莲花婶的小孙女，小姑娘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很黏莲花婶，天天跟在她们后面捡麦穗玩。
莲花婶子说着转头就看向抓着她衣服的小姑娘，正要说话的时候又想到她家小孙女可能不认识陈大妮，或者她家小孙女被陈大妮那混不吝的给欺负了，“丽丽，你去找你妈，跟你妈说把大妮婶子找过来。”
“我知道了奶。”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回道，说完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找妈妈了。
小姑娘走后莲花婶子看向刚刚那个小孩，“好了，你现在带我们去看看你大哥，我们帮你把大哥带回家。”
看着莲花婶哄小孩的表情，韩清卿莫名想到了狼外婆。
小孩也没多想，他现在光想着大哥变傻了，还推他，要找爸妈，现在有人去找爸妈了，就带着莲花婶为首的一行人找大哥去了。
这会天气好得很，她们本来就比别的大队提前好多天秋收，耽搁这一会也不碍事，有瓜吃大家自然不错过，直接呜呜洋洋的跟着一块去吃瓜。
到了地方看到牛根生的惨样，大家都惊了。
“艾玛，这是咋滴了？这根生咋成这样式儿了？”
只见牛根生下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哭着打滚喊疼。
浑身上下也埋汰的不行，瞅着好像还屎尿不禁，浑身都脏的不行。
看着他这惨样，有些家里闺女被他烦过的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场的男社员则是不由自主的两股战战
刚开始众人都以为小孩瞎说的，不可能真傻了，所以来看看热闹。
但这会看着牛根生像是真傻了，而且看着他那样十有八九是废了。
都知道陈大妮一家啥性子，连个上前帮忙的人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被赖上。
众人都是围在边上说着风凉话，“这，这是咋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有人小声猜测，“啧，这谁知道呢，瞅着他这受伤的地方，我估摸着他是惹了谁家的姑娘被报复了吧？”
莲花婶子毫不掩饰她对陈大妮一家子的厌恶，“要我说他这就是活该，之前顾忌着都是本家人没人收拾他，这回倒是惹上了硬茬子，且瞧着吧，等姓陈的那老贱人来了可有的她哭的。”
众人对莲花婶子的态度也没感到意外，甚至还挺理解她的。
去年莲花婶子娘家侄女到这来走亲戚，被牛根生这狗东西盯上了，对着人家露出猥琐表情，还满嘴跑火车。
这年代姑娘家都把名声看的极重，外村来的小姑娘哪见过这场面，这可把小姑娘吓够呛。
听说回去后就给吓得起了高烧，好在人没事，但只要是疼闺女的人家哪忍得了这事。
莲花婶子的娘家直接联合莲花婶子一家冲到牛根生家打砸了一番。
莲花婶跟陈大妮他们家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当然跟陈大妮家结梁子的也不止莲花婶子一家，其他人也一样。
“我看也是活该，这回我倒要看看那老贱人还能不能说出那句，‘那不是也没出啥事吗？看看都不行，咋滴就你家闺女金贵，这么金贵看都不给看倒是别出门啊。’”
这话显然也是深受陈大妮和牛根生一家子荼毒的婶子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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