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样说的,史书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公子如果能夺得王位,那秦王政才是叛徒。”
田秀开始对着成蟜循循善诱,他要让对方一步一步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为他所控。
“我拿什么去夺他的王位?我的妻儿都在他手里。”
成蟜哪里不知道田秀的意思?姑丈这是想扶持自己回国夺位,但他的妻儿在嬴政手里,受制于人,他也无可奈何。
“公子,你难道就真的看着一个野种霸占秦国的王位?那可是你父王留下来的!”
田秀已经知道了玉娘身死的消息,但他不准备讲出这件事,就这样说出来,成蟜对嬴政的恨意不够,很难说有没有动力去复仇。
成蟜摇着头说:“姑丈,你就别劝我了。我真的不想再跟嬴政做对了。”
“难道我把你的妻儿救回来也不行吗?”田秀提高了声调,好像着急了。
成蟜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又转瞬即逝。“姑丈,你能救回我的妻儿,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折腾了。”
“哎!可惜啊公子!嬴政未必能因为你不争就放过你的妻儿,放过你!”田秀看时机差不多了,准备把消息说出来。
成蟜一听有自己妻儿的消息,瞬间激动:“姑丈?我的妻儿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
田秀脸上露出一抹不忍,站起身将身子背到一旁,不再言语。
成蟜急忙站起来追问:“姑丈,你快说呀!我的妻儿,他们究竟如何了?”
“你真的想知道?”田秀转过身问道。
成蟜重重的点头。
田秀叹了口气,这才说是:“其实从你来邯郸前,我就已经让人在打探你妻儿的消息,昨夜秦国那边传来了信…”
“算了,还是你自己看吧!”
田秀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成蟜。
成蟜颤抖的将信纸拆开。
这信上说,嬴政已经处死了他的妻儿。
成蟜其余的妾室、奴仆皆被嬴政斩杀。
看完这封信以后,成蟜气急攻心,吐出一大口血。
田秀急忙扶住了他,大声呼唤医官。
虽然早知道自己的妻儿会死,但真的知道他们生死的消息时,成蟜还是无法接受的。
秦之法,未成年的孩子是不被论罪的。
嬴政居然连他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杀了,实在是恶毒至极!
成蟜一把将手中的信纸捏的粉碎,咬牙切齿的骂道:“嬴政!我与你不共戴天!!
“姑丈!”成蟜从椅子上爬起来,跪到田秀脚下,乞求道:“求你能助侄儿复仇,若是侄儿将来能够打回秦国报仇,秦国必为姑丈马首是瞻!”
田秀听了这话以后,佯装为难,直到成蟜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头皮都磕破了,这才答应下来。
成蟜被医官扶着下去休息了。
李斯、韩非、毛遂三人从外面进来。
三人还未能进门,李斯就已经抚起了掌。
“丞相!您实在是了不起,三言两语就能让成蟜恨死了嬴政!”
韩非脸上露出一抹不忍:“可是师兄,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成蟜的家眷明明还有活着的,我们为什么要骗他说都被嬴政杀了?骗人是不对的!”
李斯拿出了师兄的架子教训,他说:“非啊,你听师兄说,好心眼子是办不成事的!”
“可是…”韩非还想再说,已经被田秀打断。“韩非啊,我们这件事情做的对与不对,以后自有公论。现在当务之急,成蟜马上就要当秦王了,他的根基要选在哪?”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怔。
丞相居然准备给成蟜地盘?
韩非诧异的开口:“丞相,我们不是要扶植成蟜打回去吗!”
“我们确实是要扶植他打回去,但我也准备再成立一个秦国。”
田秀早就计划好了,要扶植成蟜做另外一个秦王分裂秦国。
要不是为了这个,他才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去让成蟜能为自己所用。
“这…这是要效仿周携王之事了吗?”
毛遂忽然想起了前周末年,周室分裂的事情。
前周末年,周幽王身死,镐京为犬戎所破。
而后周室发生分裂,申侯、缯侯及许文公在犬戎仍占据的宗周立宜臼为周天子,即周平王。而虢公翰则在携拥立余臣为周天子,即周携王,周室形成“二王并立”的局面。
丞相这是要效仿前周末年,准备让秦国也分裂了吗?
田秀微微颔首。“正是如此。成蟜本就有王室血脉,只要我们运作得当,足以与嬴政抗衡。届时,不管他们谁胜谁负,秦国都会元气大伤,赵国便可从中得利。”
李斯等人听闻,纷纷点头称是。
然而韩非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此举后患无穷。
田秀看出他的忧虑,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真的蠢到给成蟜一个国家,将来他即便是另立朝廷当了秦王,他也会始终牢牢在我们的掌握下!”
韩非听后,这才释然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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