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舒回到家里时,卫斯越已经等在了门口。
温暖的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叫她下意识想起那日被拦在寒潭上的情景。
“你的病好全了吗?”
卫亦舒被他扶下马车,慢慢往里面走。
“已经大好了。”
“那我明日请客来。”
卫斯越脚下顿了顿,“就是夜里还有些发热。”
卫亦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斯越,你怎么这样不喜欢沈女郎?”
卫斯越下意识就要反驳,卫亦舒就先打断了他,“我知道,你骗我也没有用。”
他端正过甚,向来喜静,怕是不大喜欢沈玉荷这样吵闹的。
“她总是来寻长姊,说好带我去看看玉姑山也一直拖到了现在。”
卫斯越以为自己的想法被她猜中了,便也不再闷在心里。
卫亦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那我明天带你去。”
卫斯越的眼眸中的委屈化作了笑意,像是夕阳下的秋水。
“好。”
卫亦舒移开视线,“我请了叔父家中的几位郎君和女郎过来作客。”
今天收到的信息过于多,她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和他们解释,先放着吧。
卫斯越去的时候,只见过袁氏夫妇,并没有见过袁从简等人,因此便没有再问。
“斯渺过来了,我再和你们说。”
到了家的要紧事就是要卸妆洗脸洗澡吃饭。
卫亦舒在袁家被袁夫人劝了不少饭,现在不饿,只是想着他们两个等着自己这么久了,就先叫了人把膳食送进来。
然后去了里间卸妆去了。
卫斯越坐在厅内,正翻看着玉姑山的资料,卫斯渺就进来了。
“阿姊呢?”
卫斯越放了书,“卸妆。”
卫斯渺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你最近有些奇怪。”
卫斯越侧过头看他,不解道“何处?”
卫斯渺支着腿随意坐着,“你不觉得你太黏阿姊了吗?”
“还有你的帖子堆了那样多,你不去会友,待在家里做什么?”
“每每出去,你的几个好友就问你的病如何,这些话你该回一回。”
成天过来盘问自己,要不是每天能见到他,还以为他已经病得要死了。
“我后日去。”
卫斯渺眯着眼打量他,“明日和阿姊去哪里?”
卫斯越捡了书继续看,“玉姑山,你也一起。”
他下意识多添了后面那句。
卫斯渺没有察觉,拿着扇子摇得极快,“我明日有约,你们自己去。”
他都去了三次了,实在不想再从山上爬下来。
“对了,后日有客要来,长姊叫你腾出时间陪客。”
卫斯渺不曾见过人,只能点了点头。
“再拿些冰来,热得要命。”
卫亦舒正在擦脸,听见外面卫斯渺的声音,心中一时无奈一时又觉得可爱。
有时候卫斯渺挺边牧的。
认真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一旦闲下来,就甩着尾巴四处折腾。
等她出来,卫斯渺已经坐好了。
“阿姊,你今日去有什么事吗?”
卫亦舒自然道“没什么事,只同我说了些父亲的旧事。”
卫斯越看着她低头避开视线的动作,擦手的动作微顿。
吃饭不谈话,话题就止在了这里。
待吃完,卫亦舒就把打好的草稿跟他们说了。
“所以,你们言辞间不要过分客套疏离,免得伤了叔父的心。”
卫斯渺说到了正事是不打岔含糊的,第二天就留在了家里准备着。
正值暑热,来玉姑山纳凉的不少,卫亦舒换上了男装,慢悠悠的往上爬。
像他们这样一起游玩的人不少,还有老者与孩童一同来的,孩子的脚程慢,老人走得也慢,走两步就歇一歇。
“斯越,你还记得父亲从前的样子吗?”
“不记得了。”
其实还是记得的。
只是太少了,少到不值得去记住。
卫亦舒将一朵顺手摘来的花插在了他的发间,“我也是。”
卫斯越的笑意很淡,“长姊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卫亦舒就将昨天听到的话和他说了。
提到那柄枪的时候,有些感慨,“机缘巧合几个字,原来是这样的。”
她不记得卫朝安的那些事了,原主也不记得了。
也许只因为太少了。
唯一确定的是,他的确是不大喜爱孩子的。
他不会教卫斯渺什么枪法,也不在意原主会不会写字,更不留心卫斯越活得怎么样。
现在卫斯越和卫斯渺两个人却都有一手好剑法。
固然是因为她的打算和坚持,可是一路行至到此,她总有一种宿命感。
卫斯越却道“不是机缘巧合,是必定的结果。”
卫亦舒仰头就能看见他淡然深邃的双眸。
“斯越,玉姑山很值得一玩。”
不论是哪一种,她已经竭尽全力做出了能够做到的事。
她不信自己不能改变所谓的结局。
袁从简等人过来的时候,特意把小不点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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