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巍峨建筑,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渡尘殿。
秦否紧跟在牧尤身后,这才刚靠近殿门,就听见大殿之中传来吵闹声——
“师尊没了!我一定要杀了那魔头为师尊报仇!”
“师弟,你振作一点!师尊修为那么高,他不会有事的。”
“三生崖下是忘忧谷,那里妖兽横行,一般人去了都是尸骨无存。师尊他……连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随后,男人的呜咽声响起。
“师弟!你别喝了!清韵崖不允许弟子饮酒。”
“让我喝!我喝醉了就能梦见师尊了,他肯定有未了的心愿要告诉我。”
……
吵闹声在寂寥的殿外听得异常清晰。
牧尤脚步顿住,留给秦否一个仙气飘然的背影。
可秦否觉得这背影中饱含凄凉,不禁俊眉一挑,薄唇勾起。
看不出来这法力强悍、清冷出尘的仙师门下竟有一群混账徒弟。
仔细想来倒也情有可原,毕竟这人收徒随意的很。
咯吱一声,大殿的门被推开了,殿内的火光投射在门前的空地,也照亮了那白衣人淡漠的脸庞。
大殿中的一人愣住,道了一声师尊,赶忙行礼。
而一旁的许风玹将手里的酒坛抱在怀里,微眯起眼睛瞅着眼前的人,忽然乐道:“师尊?真的是师尊!”
他用手指着那冷峻的人,“我就说,只要我喝醉了一定会见到师尊的!”
然后拍了拍胸脯,一脸坚定的道:“师尊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与徒儿说!你放心,徒儿一定会杀了那魔头为师尊报仇的!”
“师弟……”
一旁的人拽了拽许风玹的衣袖,却被他用力甩开。
“别拦着我,师尊有话对我说。”
“师弟,这真的是师尊!”
一旁的人有些急眼了,声音也大了一些。
“许风玹,”
牧尤的语气比平时降低了几个温度。
“你私自藏酒入山,坏我清韵仙规;在主殿疯癫喧闹,扰我渡尘清静;谣传为师被魔人杀害,诋毁本座声誉。你还想作甚?”
许风玹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梦里面的师尊比平日里的还要苛刻?”
牧尤忽然抬手,只见一计掌风击中许风玹的腹部。
下一刻,他怀里的酒坛掉落,酒水也吐了一地,渡尘殿里的酒精味越发浓郁。
晃神许久,许风玹才摇着脑袋,抬眸正对上那冰冷容颜。
想到方才的荒唐事,立马跪地,“徒儿知错了,请师尊责罚!”
秦否站在牧尤的身后,看见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许大少爷方才那囧事,现在又这般俯首认错,心中着实舒爽,难免喜形于色。
“抄清韵仙规三遍,闭关三日,勤修功法。”
“弟子领罚。”
一旁的秦否大跌眼镜。
本来以为牧尤会好好惩罚他一番,谁知竟然只是这样风轻云淡。
严重不符合这高冷仙师的气质。
许风玹行了礼起身,抬眸望去,这次看见了秦否得意的脸。
原本谦虚认错的态度瞬间就溃散了。
“秦否!你怎么在这里!”
“我自然是跟着师尊进来的。”
秦否扬唇轻笑,“而且自从你耍酒疯开始我就在这里了。”
秦否的意思是,许风玹酒后失态全然被他看在眼里。
这还不得臊臊他的面子?
“你!”
许风玹瞪着他,猛然又看向牧尤,“师尊,你当真要收下这不学无术的小子?”
牧尤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索然无味的声音道:“清韵仙规五遍。闭关五日。”
许风玹知道拗不过师尊,便是用怒目圆睁的眼神警告秦否:你小子别得意的太早了,我们走着瞧!
他刚想迈步离开,却又听见一侧传来师尊悠悠的声音:
“打扫了渡尘殿再去领罚。”
牧尤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大徒弟,吩咐一句:
“林止,你先带秦否选一个住处。”
“是,师尊。”林止抱拳行礼。
牧尤抬起步子,独自离开了渡尘殿,留下气氛微妙的师兄弟三人。
“原来你是大师兄。”
秦否双臂盘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林止。
此人就是今日他在市井见到的那个跑来告诉牧尤魔王楚栎逃出鸠魔塔的白衣弟子。
瞧他一脸端庄严肃、玉树临风,确实要比性格执拗、心思幼稚的许风玹像个模样。
刚刚拿过搌布的许风玹凑了过来,冲着林止压低了声音道:
“师兄,我说的没错吧!你看他就是一脸目中无人的小人德行!师尊怎会收他为徒?”
秦否生得一副笑目,只要沾了一点笑意,那双桃花眼的眼尾就会微微卷起。
加上他确实是个对人没有敬畏之心的,若是与人见面交谈时那薄唇再似笑非笑的勾起,俨然是一副欠揍混世又瞧不起人的模样。
许风玹最是看不惯他这没有修为的身骨却长着一张傲视群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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