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华道:“当你有权有势、经历的多、见识的多,回首望去,原本死也无法忘记的事,不过如此!”
取出一壶上京酒,普通的酒水,但很烈,适合他眼下的状态。
“今日过后彻底告别从前,做个全新的自己!”
炎北抓过酒壶,打开盖子,对嘴喝了起来,很急,酒水顺着嘴角洒落在衣服上。
望着外面。
感应中,一群大人物来了,为首的人,穿着金红色官服,金色偏少、红色居多,胸口绣着一只青鸾,正是安州州尹慕远澜,后面是判官和推官,外加郡守、真龙殿等人。
四大部门在州府、郡府都有分部,剿灭妖魔鬼怪,护一方平安,安州归真龙殿驻扎。
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州府都要地震三分。
府兵、衙役、真龙殿的人戒严、维持秩序,巨大的动静,惊动附近的百姓,见这些大人物在炎家门口停下,不敢进去,心里好奇,他们这是干嘛?
街坊邻居这么久,彼此知根知底。
炎北从军三年没有回家探亲,难道在战场上立功了吗?就算是,他只是个小兵,立下的功劳再大,也无法一步登天,更不能让州尹等人出面。
想不通,继续看着。
张荣华起身,微微一笑:“你们接着吃。”
炎北放下酒壶,跟了上去。
院外。
慕远澜听见下面传来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弄错了!侯爷远在京城,好端端怎么来这里?没听说过他在安州有亲戚,身为裴才华一系,身具高位,知道的事很多,张家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亲戚朋友都在京城,否决这一点,应该过来办事!
裴才华一派和张荣华一派,两派可以说是一派。
如今自己派系大佬来了,哪怕同级,也不敢摆谱,姿态放的很低,第一时间召集判官和推官向着这边赶来。
真龙殿的人,消息更加灵通,自家殿主和侯爷走的很近,这会儿不趁机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万一进了侯爷的法眼,在殿主面前美言几句,也能调回京城,不用再在这里受罪!
两波人马在路上遇见,到了这里,又遇见了郡守等人,便结伴而行。
众人行礼:“见过侯爷!”
张荣华点点头,望了一眼,没让他们退下,这次为炎北造势,指着他介绍:“这是炎北,本侯麾下的军侯,这次过来替他办一点事。”
炎北行礼:“见过各位大人!”
慕远澜点点头,在场的都是人精,知道炎北攀上南城侯,像是麻雀飞上梧桐树,彻底崛起。
人群中。
程县令想起来了,自家小儿子的夫人,好像和炎北是青梅竹马,后来他去从军,黄父为了攀上自己,让他做黄家靠山,提议将黄姗姗许配给程礼。
稍作考虑,便答应下来。
有黄家的银子支持,升官也更快,双方各取所需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程礼登门拜访,黄父故意创造机会让俩人见面,以前者的学识,用心经营一段时间,加上黄母吹耳边风,没过多久,便俘虏她的芳心,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没想到当年的小角色,都已经忘记,如今攀上高枝,居然让南城侯放下身段,亲自走一趟。
一颗心提到嗓眼,用脚去猜,炎北这次回来,一定和黄姗姗有关。
她成了自家的儿媳,还生下一对龙凤胎……越想越慌,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当年打死他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主簿周纹,盯着程县令屁股下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年来没少暗中搜集罪证,但他背后没有靠山,后者又攀上郡守,有他罩着,就算将东西交上去也扳不倒,自己甚至还有危险,一直忍到现在。
对程家的事了如指掌,包括黄姗姗与炎北之间的龌龊,程礼大婚时还嗤之以鼻,她的守宫砂就算还在,怕也不干净。
念头转动的很快,眼下的机会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会儿状告程县令,以慕远澜与南城侯的关系,一定会将他拿下,就算是郡守也得倒霉,运气好,还能再进一步。
失败?
不可能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没有比这仇恨更大。
所付出的,不过是“逾越”,不按规矩办事,撑死了在眼下这个位置干到退休,思索完利弊,当即站了出来。
程县令一直盯着,见他出列,魂都要吓散,顾不了那么多,当即喝斥:“侯爷面前没大没小,还不快点回来!”
脚步一迈,挡在他的前面。
这边的动静,将张荣华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郡守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心里憋火,身为县令,连自己的下官也管不住,关键时候掉链子,能力严重不行,不堪重任,暗自决定,这次事情结束找个机会将他调走,喝斥:“安静!”
周纹铁了心,大声说道:“慕大人,下官状告程县令,与黄首富勾结,以旧粮掺和黄沙偷换粮仓中的新粮,中饱私囊!”
程县令双眸喷火,反驳道:“诬蔑!程某为官以来,一直严于律己,洁身自好,别说偷换新粮,就连一个子也没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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