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默如此出言不逊,钱泰赶忙上前拉住,示意赵默不要无礼。
只见那名苍髯老者以虚化实之际,轻抬眼皮扫了二人一眼,便知钱泰乃是学院毕业生,一旁赵默也不可小觑,左手竟然戴着苍云子的纳戒。
整个身子已经完全出现在二人面前,老者并不恼怒,微微低头行礼道:“两位小友,贫道有礼了。”
“不敢不敢,晚辈钱泰,久仰孟长老大名。”
“我是赵默,久仰了!”赵默也学着钱泰模样行礼说道。
孟长老先行坐下,待其他二人也依次落座后,方才问道:“贫道刚才接到急报,说是有贵客临门,因此不敢耽搁,便祭符而来,没想到却被小友当成妖怪了,呵呵呵……”
“不瞒孟长老,我这兄弟从北境凉州过来,未见过此等以虚化实的上等神通,故此惊呼,还望见谅。”
赵默也不好意思挠着头讪讪说道:“长老爷爷方才从画中显影,小子想起早年间我娘讲过的那《画皮》的故事来,因此将长老当成鬼怪,还望长老见谅。”
“呵呵,回去你便可告知令堂,今日在此处见真《画皮》了是也!”孟长老故意打趣道。
那孟长老说这原本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毕竟对方既然能得到苍云子的赠礼,再加上一旁钱泰又是秦风学院毕业的,已有心与之交好。
不料赵默反倒被这打趣的话激起了对自己母亲的思念之情,一时间沉迷不语。
钱泰自然知道症结在何处,便赔笑说道:“孟长老有所不知,赵默他娘,已经往天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小友节……”
哀字尚未说出口,就听见赵默愤然回骂道。
“你他娘才是刍狗!”
饶是孟长老修道多年,被这么没来由骂上一句,也是气的嘴角抽搐起来。
一旁钱泰掩面扶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赵默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徒儿莫怒,这老头的意思是,天地无情,对万物一视同仁。你母亲去世,便是天地无情的一种表现,想必他这年纪,其母亲也早就去世了罢……徒儿,日后还是要勤读书呀……”
听到钟正南的话,赵默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看来日后还是要多读书,少生气呀。
“额,孟爷爷莫怪,刚才是我会错你的意思了。”
见赵默认错如此爽快,况且又没人在旁指点,孟长老一时来了兴趣,便问道:“小友方才是会成何意?”
“小子初听之时,以为是骂我娘是狗,故此出言冒犯。随后心中响起一个声音,说此话之意,乃是天道无情之意!故此参悟了长老本意,才又道歉。”
那长老点头微笑,没想到对面一个十岁孩童,竟然能自行参悟这《道德经》上的名言。若是他原本就知道,顶多算他师承深厚,但是能在这一息之间自行参悟,就是另一回事了!
难道是神童乎?
那长老忍不住问起赵默师承何人,赵默依旧是说了大唐镇魔宗弟子,师父云游蛮荒大陆的这套说辞来。又问起是否认识苍云子之事,赵默也如实说来。
孟长老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名鼎鼎的苍云子能将随身携带的纳戒赠予此子,还当面邀请其去神意阁坐而论道。
这赵默必然有过人之处,否则凭借苍云子的资历,如何屈身去交好这么一个黄毛孺子?
果真是后生可畏!
自己正好最近得到一本上古功法,但是怎么也捉摸不透其中奥秘,说不定这小子如此聪颖,却能识得。反正死马也当活马医,试试也无妨!
“小友且看。”
只见孟长老从怀中摸出一方黄色锦帕,里面是包着半卷残书,既无封面,也无封底,看起来残破不堪。
那孟长老将残书掷出,以御气之法,凭空将残卷送到赵默面前,缓缓悬浮在空中。
“这本残卷是我上个月所得,近来查询各处古籍资料,也未能找到其出处。上面的文字又是一个字都不认得,不知小友可曾见过?”
那赵默接过残卷,小心翻阅了两页。一旁钱泰也凑过来,看了两眼便摇头道:“这残卷上文字如同龙行蛇扭一般,便是学院藏书馆中,也未曾见过这么奇怪的书,莫不是蛮荒大陆那边的文字?”
孟长老并不说话,只等赵默开口。
自己修仙已经三百多年,便是蛮荒大陆文字,也有涉猎几种,但这本残卷上的文字,却是一个字都没见过。若是能轻易让钱泰这么一个学院毕业的小子看出来历,自己老脸还往哪儿搁?
好在钟正南见过。
钟正南并不打算隐藏什么,毕竟对于赵默来说,结交的朋友越多,对他以后修行越有帮助。就让自己的徒弟帮忙说出自己所知,一来给赵默长知识,二来,也算是让自己所学能够有所致用。
半晌之后,赵默理清头绪,郑重将书合上,说道:“此书所用文字,其具体真意,我也不知。”
孟长老心中一阵叹息,果然这本残卷,并非能轻易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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