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史进还没有出兵时，这天中午，方腊和他的侄子方杰刚干完活，在一家熟悉的小酒馆，叫了一壶老酒和一碟熟菜，两个人闲聊着。
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了方腊的身后那张桌子。
一个头戴一字巾，穿着青衣短袖的粗汉坐下就喊道：“老板打两角酒，再切半斤牛肉，有热菜的也上一盘！”
柜台后的掌柜听到喊道，“好嘞！”
很快掌柜就从酒坛里打出两角的酒端了过来，放在粗汉的面前。
“客官你的酒！”
粗汉拿起酒壶给同伴端倒了一盏酒。“来喝！”
头戴干红凹面巾，穿着灰白麻衣的瘦小汉子忙举起盏子说：“谢张大哥，喝！”
放下酒盏，瘦小汉子喊道：“张大哥，还是你厉害，竟然敢带货去山东那边。我可是听说那边贼犯闹得厉害！”
粗汉喝了一盏酒，喊道：“你懂个屁啊！自从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好汉九纹龙史进上了梁山后，重新定了规矩，不打家劫舍，不祸害百姓。这山东远近的贼寇畏惧史进的威名，根本不敢在山东犯案。现在山东那可是安全的很！”
瘦小汉子听到眼睛一亮，喊道：“张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粗汉将胸口拍得啪啪响地喊道：“当然是真的，你几时听老子说过谎的！”
瘦小汉子忙给粗汉倒了一盏酒，说：“是是是！谁不知道张大哥你生性耿直，从来不说谎的！”
粗汉听到很是高兴地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喊道：“那是当然，现在去山东你根本不用怕贼犯。不过，你到是要小心官兵！”
瘦小汉子说道：“小心官兵？难道山东那边的官兵收例行钱很重？”
粗汉喊道：“是啊！自从山东没有贼犯，往来的商贩多了，那些官兵收的也厉害，连进出城门都要收人头税。不用担心贼寇，却是要担心官兵，什么世道？”
瘦小的汉子叹气，一口气将里的酒喝尽，说：“怕贼寇，怕官兵，怕苛捐杂税，像我们这些老百姓想赚点小钱都难！”
粗汉也端起酒盏喝光，喊道：“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贤弟啊，我跟你说近来山东可是发生了一间大事！”
瘦小汉子听到，好奇地喊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张大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粗汉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放轻了声音说道：“高俅派人动了柴家！”
他放轻了声音，但他不知道的是就算反轻了声音，他的声音还是能让四周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瘦小汉子听到迷惑地说：“柴家？那个柴家？”
粗汉没好气地说：“还有哪个，当然是沧州的后周世宗的柴家了！”
正在喝酒的方腊、方杰听到，顿时放下了酒碗，耳朵都竖了起来。
瘦小汉子惊讶的喊道：“什么？？沧州的柴家！他们不是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那高俅竟然那么大胆敢动柴家！”
粗汉说道：“你还以为现在是太祖那伙儿啊，现在的官家根本不在意柴家，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前朝后裔。说不定这次高俅敢动柴家，都是官家授意的。”
瘦小汉子不解的说道：“好好的官家为什么要动柴家，没听说柴家干了什么事啊！”
大概是喝醉了，粗汉的声音都不由得大了起来。“我告诉你，明面上自然是柴家勾结山贼意图造反，实际上是官家贪婪柴家的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
瘦小汉子不相信地说：“当今天子还羡慕其他人？说笑吧！”
粗汉一副你没见识的样子，说：“这你不懂了？这官家可不像前几位那样节俭、体惜百姓，当今官家是出了名的贪图享乐，听说为了营造艮岳，已经掏光了国库。这不，为了继续享乐，就将主意打在柴家身上了。你想想当初柴荣外出经商，赚下了大量银子，资助后周太祖郭威。这柴家经商的本事可不低。后来皇位被赵家夺取了，但柴家这么多年来，仗着丹书铁券，可是赚了不少。这百年下来，积累的财富听说有上千万贯那么多！”
瘦小汉子听到两眼发光，失声地喊道：“啊，竟然有那么多。也是，如果不是那么多，只怕官家也看不上眼！”
粗汉摇摇头说：“当年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最后便宜赵家了！现在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到最后还是便宜赵家了！可怜的柴家！”
瘦小的汉子也摇摇头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当年柴家孤儿寡女的，江山丢了。现在只怕连命都要丢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听到这两个家伙在议论柴家的事，一开始酒馆掌柜也是听得入迷，但听到他们竟然连官家都敢议论，顿时吓得脸都青了。
掌柜忙走过来，喊道：“客官。祸出口出，慎言慎言啊！”
粗汉听到掌柜竟然听到自己的话，惊吓了一声喊，他吓地喊道：“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你一定是听错了！”
瘦小汉子也是喊道：“是啊，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掌柜的，我说你耳朵不好，就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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