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在楼下熬了汤,小姐洗完就下来,喝一点热汤,再吃一点东西,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陈妈慈爱地开口。
洗完澡走出浴室,许多多索性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周身清爽。她用毛巾擦拭着长发走向饭厅,但在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人时,才凝聚起来的好心情瞬时消于无形。
“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整理好再出来?”方美云不悦地看着她指责。
陈妈赶紧拿过拖鞋,放在许多多脚下,让许多多穿上。许多多毫不在意扫了方美云一眼,走到桌前坐下,沉默地不和她说话,兀自舀起汤凑到嘴边喝着。
她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方美云,她扬高声音道:“没听见我说话吗?”
“算了,这毕竟是在家里,穿的舒服就好。”一旁的秦歌缓缓劝道。
“你瞧瞧她的态度!昨晚也是这样,不见人影不说,还喝得烂醉给我丢人--”
“嘭”的一声,许多多手中的碗被她用力放下,她冷冷地打断方美云的话:“你在意的根本不是我怎样,而是我拒绝了和那个老男人跳舞,驳了你的面子罢了。”
“人家张总一直很照顾我们公司,不过是跳个舞而已,你有什么必要拒绝?”
“我不是你应酬的筹码,你想报答人家,怎么不自己去投怀送抱?”许多多不屑一哼。
“你--”方美云被她气得一拍桌子,怒目而视道:“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吃,给你喝,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
“我不稀罕。”许多多倔强回嘴。
“好,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你就给我滚出去!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方美云一指大门,冷笑道。
许多多愤而起身,“走就走,我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了。”说完,昂首挺胸走向门口。
“多多。”
秦歌刚要追上去,却被方美云拉住,“让她去,挨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哭着回来了。”
许多多没有回头,打开门就这样走了出去。大门在她身后关上,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窒闷的空气里,低回成了无言的心事。
秦歌还想再开口,方美云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应了几句,挂上机向秦歌道:“香港那边的合同有点问题,我要马上飞过去看看,我现在就去收拾行礼,你打电话给我订好晚上的机票,我直接从这里走。”
“多多那边放着不管可以吗?”
“我没时间陪那丫头瞎胡闹,生意上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你也不用去管她,是时候给她点教训尝尝,要不她还无法无天了。”方美云说着,拍拍笑着秦歌的手,“公司那边,我很满意,放心,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秦歌深邃的黑眸一凝,却也没再说什么,他不着痕迹推开方美云靠过来的身体,丢下一句“我去查机票”,便抽身上了楼。
许多多百无聊赖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不远处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梁晓甜,手里的报纸已经被她翻到简直快能背下来,梁晓甜仍是头也不回,任许多多深情凝视她背影,就当她空气般的存在。
“喂,我说小甜甜,你这一晚上都没说话了,不闷吗?”许多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我看是你耐不住寂寞了吧?”梁晓甜头也没回,丢过来一句话。
“你就不能有点爱心,照顾一下你流离失所的好朋友?”
听许多多这样说,梁晓甜终于丢下手里的笔,椅子一转,面对许多多,白了她一眼反驳:“我说大小姐,你公平一点好不好?也不想想看,你大下午的,穿着睡衣疯子一样就跑来,是谁找了自己的衣服给你换?又是谁收留你,让你在我这单人床上挤了一晚上?”
许多多摸摸鼻子,又环视一圈梁晓甜这除了能容纳一张单人床和书桌外,就基本再没有活动空间的小房间。
昨天从家里跑出来,随身什么都没带,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来找梁晓甜。梁晓甜来这里没多久,一直是挤在梁云鹏原先租住的一居室里,梁云鹏搬到客厅去睡,把房间让给了晓甜。
虽然两人住已经没有富余,但兄妹俩还是毫不犹豫地收留了许多多。用梁晓甜的话说,让许多多这形象在街上游荡,太给认识身为好友的她丢人了,但许多多知道,梁晓甜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好啦,谢谢你,小甜甜。”许多多说着站起身,走到梁晓甜身边,谄媚地笑。
梁晓甜撇撇嘴,“少和我来这套,撒娇没用,我那天电话里明明叮嘱你,别一把火给宴会厅点了,你怎么还这样冲动?”
“你只说别点了宴会厅,我又没在宴会上和那女人吵。”
“没错,所以你就把自己家房顶给掀了。”梁晓甜无奈道。
“家?”许多多神色闪过一抹黯然,但旋即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笑,“那里也能算家?顶多是个不收钱的旅馆罢了,有亲情的地方才能称为家。”
对于许多多来说,那所房子里没有父母亲人,也没任何关于家的温馨回忆,只是个冰冷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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