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是红颜薄命啊……”
“喝。”
感觉到竹猗嘴里地银牙都快要咬掉了,苏曼耶递给她一杯滚烫的茶水。
竹猗,“……”
她拿起苏曼耶面前的空碗,给自己盛了碗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反正苏曼耶戴着面具,他不想摘面具,估计也不想吃,她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北越……秦战……还真是每次听到,都有不一样的惊喜。”
她笑得很温和,阴鸷的眉眼也明亮起来,上挑的尾音婉转出悦耳的曲调。
像唱歌一样。
原本是看在秦知瑶的面子上,她不想让秦知瑶变成亡国公主,这才让华严暂缓攻打北越,只是武力震慑便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点点的仁慈,会被他们当做是无能为力的忌惮,蹬鼻子上脸,敢抢她的人!
竹猗已经不在乎天诅有没有解了,只一点,敢动她的人,就是干!
苏曼耶觉得,竹猗脸上共存着诡异的美感和狰狞,看不懂,却让他不喜。
“杀。”
“嗯,他的嘴留给你,像你一样哑巴就行。”
竹猗头也不抬,慵懒地给予回应,明显是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给自己人找回场子这种事情,她从不假手于人,更何况是秦战这么阴魂不散的呢?
从酒楼出来,裴胜给的钱财已经花出去了一小半。
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客栈住宿也是贵得离谱。
饶是如此,竹猗也不会降低自己的格调,但她会降低苏曼耶的。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睡床。”竹猗指着窗边的矮榻,笑得没心没肺。
苏曼耶闻言只是看着那张还没他半个长的矮榻,像是在琢磨今晚哪里酸痛比较合适。
竹猗在船上摇了晃了好几天,这会儿只想在床上安稳地躺着,打个滚之后就裹着被子把头蒙住了。
苏曼耶也在矮榻上盘腿坐下,面对着窗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楼底下那热闹的一片。
“关窗。”
被子底下传出闷声嘟囔,苏曼耶闻言,仍是正襟危坐,对此充耳不闻。
“本小姐出三倍价钱,让他们通通滚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好大一阵动静,听声音就是刁蛮任性不好惹。
又是一声匆忙且粗重的脚步声,就听到掌柜的在好生劝解。
“薛小姐,本店已经全部客满,您还是用这三倍的价钱去隔壁客栈,早些去的话还是有空房的。”
“哼!我就要在这里住下!你只要让他们随便空出一间房来,这钱归你,他们住店的钱我也包了就是!”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银钱清亮的撞击声,蒙着被子都听到了。
“我们做生意的,信义为本,但不可能为了这些钱就砸了自家招牌,薛小姐还是去别处吧。”
掌柜的不卑不亢,笑眯眯地看着薛茹,脸色并无不快。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啊?!”
一道鞭子破空之声抽得人头皮发麻,有不少人已经打开房门出门查看了。
“薛茹,闹够了就下来!”
一道也不怎么客气的声音从客栈门口传来,等人影走进的时候,大家都不自己觉揉了揉眼睛。
太刺眼了,有些瞬间地失明。
那金光闪闪的少年从头贵到脚,显然是一尊活着的金元宝。
“我怎么闹了?我是在给你找住的地方,这伊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到处都是客满,你要是不想睡大街就别打扰我!”
薛茹手里的鞭子又是用力抽在楼梯的栏杆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刻痕。
“快走,不要在这里胡闹。”
齐长生这时已经走上了楼梯,稍显稚嫩的娃娃脸上有着不匹配的严肃,还有些焦急。
薛茹是脾气火爆了些,但说到到底也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她想了想,还是收起了鞭子,不情愿地就要随齐长生离开。
“慢着,惊了我的客人,还坏了我的沉香木木梯扶手就这么走了?这可不合规矩。”
说着,一位身着灰白丝绸,宽袖上绣着雅致竹叶的雪白滚边的男子摇着折扇走了出来,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根羊脂玉筷箸随意挽着,慵懒随意。
狭长的眸微微上挑,瘦削的锁骨若隐若现,他只是斜斜地倚在廊柱上,便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若是能够忽视掉他脸上那划至眼角的刀疤的话……
熟悉的声音让竹猗睡意褪去,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老熟人容檀嘛?
容檀这是从良了?
不当老鸨当老板了?
“喂!你这是黑店吗?你当本小姐是瞎的吗?沉香木也认不出?”
薛茹本就心中不服,如今被人敲竹杠,强压下的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容檀闻言,笑得颇为风流,他一步一步走进她,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的店,我说是沉香木,它就是沉香木,我说了算。”
薛茹还想继续发难,却被齐长生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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