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人现在都和他们没有联系了，他们也不在同一个圈子里，那么是谁会在王霖舟面前提起呢？
顾清寒甩掉手上的水珠，抬眸看向镜子里脸色通红，眼神却没有一丝醉意的自己，嘴角弯了弯。
是、谁、呢？
……
办公室。
沈怜青刷刷处理一堆堆积的文件，她看完一件又一件，看着所有的内容呈上来给她决断，她直接将文件推给站在她的桌旁的杳秘书，语气中颇为不满。
“杳秘书，我请你回来是让你把活推给我干？”
杳秘书依旧是如一样一身黑色西装，从头发丝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西装内的衬衫都扣到最后一颗，就是大家眼中的严肃古板的好秘书。
他手里还抱着一叠文件，恭恭敬敬在她面前，不卑不亢，“沈总，您说过重要决策都要经您的手。”
手中的钢笔在指尖被一放，钢笔顺着打磨过的暗色调桌面轻轻滚了几圈，压在一张白色密密麻麻的纸页上。
沈怜青眯起眼睛，手肘挨着椅手，拳头挨着下巴，微微歪了下脑袋，视线往他身上打量了一遍，散漫而不过心对他慢慢说了一句，“你不是我的手吗？”
杳秘书握着文件的手一点点收紧，他回来上班后又换上了那副很有质感蓝色光泽的黑色眼镜框，单眼皮下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呆愣。
他失神了这么一瞬间就微微低下头，恢复他原来的样子，“我明白了。”
聪明人就是一点就通，他在抱着手中的文件正要出去，沈怜青又叫住他，“回来。”
他转过身，沈怜青想到下一个人是他，他们两个相处了这么久也算熟悉了，因此没什么掩饰，“杳秘书，你看过给顾清寒的协议，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那份协议是杳秘书经手过的最大方的协议，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到手，不过这种事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秉承着职业素质，一一分析了上面的内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挺好的。”
“那你过一段时间也签一个。”
沈怜青轻描淡写的话令杳秘书不亚于一阵小地震，天地旋转，他感觉眼前一黑，耳边嗡嗡的，“沈总，您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让他回来是为了戏弄他吗？
“杳秘书。”沈怜青实话对他说了，“你小时候救过我，我想回报一下你而已。”
她话里的信息量太过于庞大，杳秘书一时语塞，救过她，包/养协议，回报……
“沈总，如果我救过您，那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他不能接受。
“杳秘书。”沈怜青十根手指捂上自己的脸，声音呜咽，“你知道的，我从小爸爸妈妈就不在身边……”
“这些年来物质填补不了我心里的空虚，我已经有些扭曲了。”
杳秘书：……
第一次听说自己心理扭曲的。
他看着脸蛋埋在掌心的人，肩膀微微耸动，一头油顺滑亮的波浪卷发披在身后，淡紫色还有花纹的袖子滑落一截露出她白皙有韧性的手腕。
黑色的座椅上，她黑色裤子下的两条腿还无意地交错着。
除了声音，看不出一点伤心的样子，杳秘书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回绝，而是淡定地说了句，“您让我再思考一下。”
在人出去后，沈怜青放下手指露出一张笑脸，杳秘书能这么回答就说明他潜意识是答应的。
那么不用愁了。
看了一眼百分之五十五的进度条，沈怜青决定出去放松一下，她发了条朋友圈让有空的人过来。
她的某些朋友当然是时时刻刻都有空的，后来随着挺多人发朋友圈，沈怜青发现王霖舟和顾清寒也一起过来了。
和王霖舟签了协议这段时间，她当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他们一直都只是单纯的聊天，资源砸到他身上还不够，她还给砸到他爸的实验室去了。
王霖舟本来签了协议对和沈怜青一起恋爱的过程是很期待的，但令他失望的是，沈怜青忙得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他傻愣愣地去问顾清寒他们之前是这样的吗？顾清寒暼了一眼没有眼力的王霖舟，颇为冷淡地说是，他们刚开始好几个月都见不上一次，让他放宽心这是正常的。
王霖舟听了觉得也有道理，顾清寒在他的前面，他一定都经历过，没道理他能忍，他不能。
他放下心来做研究，一下班，他拿出手机，沈怜青的朋友圈给他看得眉头一皱，她不是在工作吗？为什么又开始聚会了？
王霖舟郁闷归郁闷，但是他还是更怕沈怜青在聚会上又看上谁，穿好外套后匆匆赶了过去。
他在门口碰上了一起过来的顾清寒，顾清寒站在那里神情淡漠，像根高岭之花一样，两人对视，他没有理他，而是王霖舟尴尬和他打了招呼。
顾清寒才像看到他一样，和他一起进来，新人和旧人一同进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大呼沈姐牛批。
接下来这两个人更是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中途被她爸一个电话打来。
“沈怜青，你又在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沈怜青瞅着灯红酒绿的一方空间，她捂着手里走到洗手间里，张口就来，“爸，我在和客户谈生意，什么事？”
“逆女，今晚你外婆生日，还不赶紧回来！”
哦豁，玩疯了，她忘了杳秘书提醒过她，连声向对面暴怒的老父亲道歉，她挂掉电话，杳秘书又给她打来。
“沈总，车已经来接您了。”
沈怜青开玩笑，“杳秘书，你还真是和我爸心有灵犀，前脚他刚给我电话后脚你就来接我。”
“沈总！我没有！”对方的声音有点紧张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失落，像是对她不信任的失望。
“好了好了。”沈怜青投降，“我错了，开玩笑呢。”
“嗯。”杳秘书垂下睫羽，没什么情绪，“那我在外边等您，您挂了吧。”
沈怜青把电话挂断，抬眼就看到顾清寒依靠在洗手间门外。
杳秘书？
他不是被沈怜青开了吗？又回去了？顾清寒眼珠子若有所思转了一圈看向她，“他是学姐下一个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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